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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96)

大约因她和别人订过亲,他心有不甘,便非要让她俯首贴耳、死心塌地不可——尉迟氏自马背上得天下,太子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谦恭有礼,骨子里其实有一股狠劲。

上辈子他这么宠何婉蕙,除了偏爱那一类女子之外,恐怕也有多年求而不得的缘故。

现今他们才新婚,她生得尚算得平头正脸,他觉着新鲜也正常。

沈宜秋有些困扰,倒是不怎么担心,别看他眼下兴兴头头的,不过是招猫逗狗似地逗一逗,等找到更有意思的消遣就不会再来招她,她只要耐着性子忍过这一阵便好。

两日后,沈宜秋便知道尉迟越说的是什么事了。

御史中丞柳翝上书弹劾祠部郎中沈青玄玩忽职守,奢侈逾度,去岁主持郊祭前本应斋沐七日,却夜宿平康坊秦楼楚馆中。一应罪责经查证属实,予以革职查办。

柳中丞原是东宫崇文馆直学士,谁都知道他是太子亲信,他亲自上疏弹劾,明明白白就是太子的意思。

当日沈家大张旗鼓地接驾,朝野上下都道沈家要借着太子妃的势起来,谁知道太子只过了一夜便拂袖而去,这会儿又要革沈二郎的职。

众人都在揣测沈家怎么得罪了太子,以至于他竟连新婚妻子的颜面都不顾,便要收拾她伯父。

恰在此时,尉迟越接连三夜宿在长寿院,也不来承恩殿用晚膳,东宫的人心也浮动起来。

第四日清晨,尉迟越练完剑回到院中,沐浴更衣毕,叫黄门来遇喜过来伺候他用早膳。

来遇喜心比比干多一窍,哪里不知道太子的意思,不过尉迟越不问,他便装作不知,只是躬身替太子摆膳。

尉迟越用了一个玉露团,终于按捺不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孤叫你留意着承恩殿,这几日如何?”

来遇喜道:“娘娘无事,只是昨日罚了两个宫人,打发走了一个内侍。”

尉迟越冷哼了一声:“才几日功夫,这些人便沉不住气了。”他这几日故意不去承恩殿,也是为了试一试承恩殿的下人是否忠诚可靠。

他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特意命他注意下人们这几日可有轻慢,本是想帮沈宜秋清理一下身边人,谁知她不等他帮忙,自己便动手了,他的安排倒没了用武之地。

沈宜秋上辈子便是如此,遇事总是自己想办法,受了委屈也不来同他说。

他起初也念她的好,省心成了习惯,便理所当然不去关心了。

尉迟越忽然觉得口中的菓子味同嚼蜡,他又问道:“太子妃这几日可还好?”

来遇喜目光闪烁。

尉迟越见他欲言又止,想当然以为太子妃这几日过得不好,嘴角不由自主扬起。

之前他日日宿在承恩殿,想来她已习以为常,他三日不露面,她难免失落,这一失落,被冷衾寒、长夜漫漫,方才知道他的好处。

来遇喜知道他想岔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如实道:“昨日两位良娣去承恩殿请安,陪娘娘用了午膳,之后便一起描花样子、染指甲、剪金箔花胜。”

尉迟越点点头,宋、王二人倒是有几分义气,知道去开解太子妃。

上辈子他们三人也处得不错,值得嘉许。

他想了想道:“一会儿你去库里选两百端时新的绫罗,一半送到承恩殿,剩下一半给两位良娣分了。”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呢?太子妃又在忙什么?”

来遇喜垂下眼皮道:“今日娘娘一早便召了两位良娣用早膳,又从教坊传了两个乐人入宫,说是要去园中持螯把酒、听琵琶赏菊花……”

尉迟越“啪”一声撂下银箸,是淑景院没饭吃么?还是承恩殿的饭食特别香?成天价地往那儿跑,怎么不见他们来长寿院请安!

他沉下脸道:“他们身为良娣,明知道太子妃身体欠安,还成日招着她往园子里跑,着实不成体统。”

来遇喜只得道是。

尉迟越拿起茶碗饮了一大口,气还是顺不过来,站起身道:“备辇,去承恩殿。”

第40章 妻妾

来遇喜领了命,正要退出去,尉迟越忽然道:“且慢。”

这会儿他估摸着三个女子正在用早膳,乐人和螃蟹还未到,他眼下火急火燎地赶过去,顶多让他们散局,却不能叫太子妃肉痛。

尉迟越以指尖敲敲汤碗,嘴角蓦地扬起:“先不去承恩殿,你遣人去典膳所,待承恩殿的螃蟹上笼,立即回来禀报。”

来遇喜哪里猜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嘴上应是,心里叹息,太子殿下政事上那么精明,怎么儿女之事上就闹不明白,明明是想人家在意自己,却非得拧巴着去捣乱。

观他少年时与何九娘相处,也知道什么事都让着点人家小娘子,怎么到了太子妃这里,就浑似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