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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12)+番外

“叫你来就来。”武惟扬沉声说。他很少对段晓渝使用这样的语气,一时间连自己都担心语重了些,顿了两秒便又微微软下来:“哥给你介绍一个人。”

第 7 章

段晓渝也不是傻瓜,武惟扬既然都说了这种话,那他就算再没心情也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了武惟扬家,武惟扬亲自来开的门。

“来啦。”

段晓渝忙扬起笑脸:“武哥。”

武惟扬嗯一声,一双眼睛研判地往他面上一扫。

段晓渝知道自己比先前瘦了一些,最近的事又太操心,是以气色风采都不比从前,一瞬间他莫名有些心虚,眼睛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但武惟扬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叹了口气,象是无限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势将他拉进门来。

他这个安慰的举动可比说十句百句都有用,段晓渝顿时心头一酸,差一点就委屈得哭了。

官场起起落落本是常事,但只有真正临到自己家头上才明白什么叫做‘忽喇喇似大厦倾’。他再聪明、再滑头,遇到这种事也难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种时候武惟扬对他伸出援手,他怎么可能不感动。

武惟扬揽着他肩头用力摇了两摇,轻声叮嘱:“待会进去,多笑,少说话,嗯?”

段晓渝略微一怔,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小花猫洗脸似的用力抹了几把脸,尽力调整出一个轻松愉快的笑容。

“GOOD。”武惟扬赞许地点了点头,揽着他肩走了进去。此刻客厅里已隐隐飘出柔媚的音乐,段晓渝心知里面必有什么大人物,一时间紧张得手心有些冒汗,相比起来武惟扬可镇定多了,段晓渝只听他扬声笑道:“牌搭子来了啊,搞起搞起!”

客厅里果然已有两个人,一坐一站,站的那个正立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闻声回过头来:“哟,晓渝来了啊。”

段晓渝隐约记得这人姓邓,是武惟扬生意上的合伙人,便连忙也笑着叫了声邓哥,然后才把视线投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人。

那人出乎意料地年轻,大约就二十六七的年纪,此刻懒洋洋地将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通身风流公子哥儿的作派。武惟扬笑着介绍:“这是嘉少,过来玩儿的。啊,他叫段晓渝,我学弟。”

段晓渝的思绪瞬间微妙地翻了个筋斗,他拿不准‘嘉少’这两个发音到底是名字还是一种特定的称呼,但他的面部肌肉显然比思想要快,无论如何先展露出讨喜的笑脸再说,再客气却又不失热情地顺着武惟扬的介绍招呼一声:“嘉少。”

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没应,只扬起眼皮儿看了看他。这明明是个微微仰视的动作,但不知怎的却透出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感。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因为那位嘉少随后就站起来,音乐也不听了,“开战!

武惟扬很会招呼客人。

他知道,男人其实并不是随时随地都需要美人美酒,有时候他们也会希望和同性聚会一下,大家抽烟喝茶谈天说地开些粗鲁却又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今天他准备了好烟好茶以及一副手感上佳的麻将,他相信这样偶尔换换口味说不定更得嘉少的心。

几个人打的是这边流行的成麻——不是成人麻将,是成都麻将,俗称的‘血战到底’。光听这名字大家就知道这种打法是多么血腥了。没错,这种打法规矩是一家胡了不结束战局,剩下三家继续打,一直要战到剩最后一家为止。

这种打法输赢特别大,哪怕只打个一块钱的底价最后结算下来番上加番也够算的。段晓渝只打了一把就看出来了,今天的主客是嘉少,把他哄开心了什么都好说。

川渝两地是麻将之都,群众大多擅长这个。而且成麻规矩是要缺一门,所以对方需求哪两种牌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来。

段晓渝坐在桌上,精神高度集中。他一边要注意嘉少的细微动静及分析场上形势,一边也要盯着自己的牌出牌速度还不能慢,几圈下来打了个三归一——自然了,那个一,是嘉少。

俗话说赌品看人品,在段晓渝再次作痛苦抉择状地打出一张精章让嘉少撞牌之后,那位嘉少终于肯拿正眼看他,轻飘飘笑道:“段老师的牌,打得是真好啊……”

他这声段老师叫得全无敬意,更象一种调侃,但桌上几人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跟着开了两句段晓渝的玩笑。段晓渝呢,因谨记着武惟扬之前说的‘多笑少说话’,所以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除此之外,却并不敢额外说什么俏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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