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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17)+番外

“……你装醉。”

段晓渝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他想辩解说自己不是在装醉,毕竟他也实打实地喝了那么多。他只不过是……酒醉心明白,醉的程度没有武惟扬认为的那么深罢了。

但他的静默无异于承认,武惟扬心中顿生冰凉,缓缓道:“十年前,那晚你也是装的吧。”

这个问题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象这样面对面的直接说破,一瞬间段晓渝的眼神不禁游移了一下,心虚地飘向旁边。

武惟扬点点头,神情不辨喜怒。“果然。”

他想起嘉少曾说‘不信这十几年他对你的心思全不知情’,如今还真证实了,原来段晓渝非但知情,还早就知情,他竟然这样沉得住气,竟能不动声色地跟他虚以委蛇一装就装这么多年!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掩饰、隐忍、爱慕、讨好,或许在段晓渝看来就是个笑话,任武惟扬涵养再好也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控制住心头那把无名之火。

段晓渝也从这一声长长的吸气中听出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火气,眼神便心虚地闪烁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做得有点不地道,武惟扬一旦发起火来他还真没把握能让他轻易消气,此时此刻显然自己示弱比较好,当下便慢慢坐起来,弱弱地道:“哥,我不是……存心要骗你。”

因为喝了酒,他声音微微有点沙哑,语气里又带了种怯怯的讨饶意味,武惟扬便慢慢侧过头来盯住他,看他怎么解释。

段晓渝咽了口口水,断断续续斟酌词句:“第一次……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那年我也还年轻,突然遇到那样的事……,那我除了装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

这话倒也是实话,再加上他语调诚恳伤感委婉,武惟扬不吭声,脸上肌肉却渐渐有了些松动。

段晓渝长长的眼睫毛微闪了下,半垂下头:“这些年,哥你对我好,我当然都记得……可我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实在不能……回应你什么……嘉少……这次提出条件……”

武惟扬眉尖微微一跳,脱口反问:“嘉少跟你提条件了?”

段晓渝默默地点了下头,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男儿竟然落到要象古时女子一样卖身救父的地步,不禁深吸一口气,脸上又露出几分羞耻之色。

“我,我本来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遂了你的愿,就当回报你这些年对我的情也不是不可……但我只怕……只怕没得到才是最好的,你……事后觉得不过如此,连自己都讪笑在我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年时间……”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轻声道:

“哥,我这种心态……你懂吗?”

武惟扬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他的脸目不转睛看他,忽然间他笑了一下,说:“懂。我当然懂。”

他一只手慢慢滑向段晓渝脑后,状似抚摸,忽然却一用力迫他仰起脸来:“晓渝,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耍心眼儿。”

段晓渝睁大眼,一半是吃痛一半是吃惊:“我没——”

武惟扬摇摇头示意他别再作无用的辩解。“你呀,老是觉得自己演技很好,但你也别真把我当傻子啊。之前你那些小把戏我不是看不透,我只是不想——把我喜欢的人想得太腹黑。”

这话说得段晓渝一阵哑口无言,只能仰着脸,怔怔看他。

“刚刚你那番话,是说来给我听的罢?你当然不敢得罪嘉少,所以你只能指望我心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心软呢?”

段晓渝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也许是因为灯光,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武惟扬有些陌生,陌生得他都有些认不出了。那个一直温和地笑对他,从来也不会跟他唱反调的武惟扬呢?

“如果之前你老老实实跟我说,说不定我真的会再当一次傻瓜。但现在——”武惟扬松开手,有些惋惜地笑着摇摇头,“我是个商人,投资了十几年,总要把本儿捞回来吧。”

段晓渝的脸色这下可真的变了,语无伦次地道:“不是,哥,我,我错了——”他撑着双手往后退,但武惟扬把衣领左右一扯,单膝逼上来。露出大片胸膛的他看上去侵略意味十足简直无法直视,段晓渝张口结舌心跳如擂鼓,什么急智聪明小心机都一下子飞得光光。他再退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床头顶住,而眼前的武惟扬已经双臂一撑把他禁锢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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