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眠，只为相见(80)

亦天听的心疼，从身后环住殁心的腰，说道：“别这样，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很好，没有人怪你，他们都是爱你的，紧要关头，护住了你，不是让你活下来自责的，要怪就怪天帝吧。”

最后一句话让殁心侧过头。

“你不是和巨树有个约定吗？打败天帝，活着去赴约，然后求它找回你父母的魂魄！”

“那不是你父亲吗？我很意外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殁心在亦天怀里转个身，对上亦天的眼睛。

“我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就算你们说我是他儿子，可我没有那种感觉，他将我丢下混沌谷，就注定抛弃了我，那我又为何替他说话？”

这话说得殁心嘴角微勾，继而又听到亦天说：“你要复仇，我就站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那要是为我而死，你还要守护着我吗？”

“会。”斩钉截铁！

殁心彻底笑开了，捧着亦天的脸说道：“天道对我唯一的好，大概就是将你送到我身边。”

亦天见到殁心的笑意，一直不安的心才微微安定下来。

可是——

“落落，你入魔了。”白帝不知道在那棵树后站了多久，实在是黑的隐蔽，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这一出声还有点吓人。

殁心松开了亦天，面向白帝，眼里更暗：“师父好眼力，徒弟自愿堕入魔道，您要除魔卫道吗？”

说话时，殁心特意向身边瞟一眼，正好被亦天捕捉到眼神，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瑟缩了一下。

亦天俯下身，一点点靠近殁心，抵到殁心身边，锁定殁心的眼神，不让她逃脱。

“你入魔了？为何我没有感觉到魔气？”

听到这话，殁心额头抵上亦天的额头，一手捏着亦天的耳垂，道：“因为我强啊，怎么会让魔气溢出来，若到那般，你在我身边可就不安全了。”

耳垂乃敏感之地，亦天稍稍歪下头，不适应，却让殁心忍不住笑出了声：“阿玉。”压低声音，“你这样有趣的地方，可莫让别人知道了。”

许是入了魔的原因，殁心说这话时，眼神更加内敛，透露出来的暗色，十足十的勾引人，两人亲密的这般，让白帝在一旁站得如同木桩一样。

“咳咳——”强行插.入，“本帝乃天道设下的五帝之一，护六界周生，你非穷凶极恶之徒，又无祸害苍生的心思，本帝没有理由除你。”

白帝这话说的很中性，只不过，入了魔的人，到头来，终会变成他口中所述的那样，现在，尚能控制而已。

殁心很感谢白帝的深明大义，此刻，若是他不肯退让，那她拼尽全力也是要对抗一番的，天帝未死，她怎能亡？

何况入了魔的她，对上白帝，也不是没有胜算的，一分而已。

“谢白帝明理退让，殁心感激不尽。”殁心向白帝行个礼，现在，她好像没有资格叫他一声“师父”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便宜师父，对她还是不错的。

殁心拉着亦天往村里走，要去找判官大人商量些事情，她已经入魔了，不知道何时会压不住魔性，时间很短，殁心必须要安置好冥府的一切，才能抛开一切的去复仇。

现在，就算是杀了天帝，她也苟活不了多久，如若不死，定会成为六界的祸患。

“白帝尊上。”殁心回头喊了一声，玄嚣转身。

“等我彻底入魔的那一天，还请尊上亲手杀了我，利落点。”殁心等待着白帝的答案，却迟迟没有回音，又道：“我本想让亦天亲自动手，但他肯定是舍不得的，怕他心软酿成祸事，此事，殁心不得不劳烦尊上了。”

“好。”白帝面色淡然，让人猜不出这人究竟有没有将殁心当做自己的徒弟。

得到准确答案的殁心，抿出一抹笑意，“谢尊上。”而后拉着亦天走了。

反观亦天可没有那么洒脱，一路上沉闷的殁心不自在。“想什么呢？”

“你——一定要死吗？”

果然，殁心能猜到亦天心里的纠结，“当然不一定，我要是足够强，区区魔气能耐我何，只是先想好万全之策而已。”

亦天脸色仍不见好转，殁心继续安慰：“不要那么沮丧，说不定不会到那一步，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保护好我的魂魄，送我入轮回，去寻我啊！”

“你怎么说的那么轻松，轮回是轮回，你是你，如何能一样？”亦天不明白殁心怎么将话说的那么无情还不自知，就算是轮回，那是立刻轮的出来的吗？中间的近百年，他要怎么过？

“所以你就好好呆在我身边，陪着我，你能安抚我的魔性，就算不能避免那个结果，但至少能将期限尽力的延长。”殁心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么卑微的话，还是自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