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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们要离婚(107)

汤慕泽一直在帮她斡旋,大约考虑了所有对策之后,他提出:“这个品牌的酒我也有货,干脆先给下级代理商,把你的合同履行了再说。”

“那怎么行呢?我的价格……”

他抬手:“这点差价你不用担心,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将来你有资金周转的时候再还给我就行了,总比赔偿大笔的违约金要好。”

“那实在太感谢你了。”

汤慕泽没吭声。

舒眉看出他有话要说:“汤先生,你是前辈,在商圈有人望有经验,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我知道这回是我太冒进,看到一点成果就恨不得立刻把规模扩大,也没考虑过现金流的压力。”

其实原本就算再等一等,等到今年酒庄新酿的葡萄酒出厂,先前的宣传热度和口碑也还没有下去,自酿的酒肯定是不愁卖的。

她不应该沉不住气,立刻去做进口酒的代理。资金不算特别雄厚的情况下,要同时把这两种生意给盘活,并不容易,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以如今酒庄的规模都是很难扛过去的。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其实就证明不是你的问题。”汤慕泽说,“就算引入风险投资,也是需要你在短期内扩张规模的,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做保障,方向也没错,酒庄的生意很快就会进入良性循环。”

“可明珠现在大概就只能做到自产自销,是我太心急。”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酒庄并入更大的资金集团旗下。”

“比如呢?”

“比如我的慕盛集团。”

舒眉一怔。

他微笑:“舒眉,其实我的生意很多,进出口葡萄酒只是其中一项。我很看好你的坚持和情怀,也希望能用自己的资源帮到你。你不妨考虑一下,其实世界上也有很多知名酒庄都是被集团公司收归旗下的,这对他们的发展只会有好处。”

管理酒庄这些年,林舒眉去过旧世界产区的法国波尔多、勃艮第,也去过新世界产区的美国加州纳帕酒窝,见识过许许多多的酒庄和酒窖,当然知道不少酒庄都有被合资或收购的历史。

但是坦白说,在汤慕泽说这番话之前,她还从未考虑过自己的酒庄也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她才刚刚从曲芝华手中拿到酒庄的实际控制权而已,本来还想着靠自己的理念带着这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好好走下去的。

每个酒庄的葡萄酒都带有酿酒师的印记,这本身也是葡萄酒风土的一部分。

可如果酒庄被其他集团和资本收购控制,经营理念必然就不由她决定了。

她最终又会回到当初在曲芝华名下管理酒庄的情形——处处掣肘,从是否人手采摘葡萄到成品酒最终的定价,都要汇报请示。

她是不需要再像现在这样事事操心、事事亲力亲为,还要承担所有风险,但所谓印记可能也就不存在了。

她会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刻板地在工业化的生产流水线上不停地重复相同的动作。

但是除了这个提议,好像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

葡萄酒在国内市场上更像一种投机产品,资本或许看好它的炒作价值,但对实业生产上的投入并不是那么积极。

这意味着她就算遇到困难,也很难找到其他投资者。

屋漏偏于连阴雨,而这回不是雨,是火。

进口集装箱清关的事还没解决,酒庄附近的山麓上起了山火,火借风势,烧得半边天都红了,酒庄附近的空气里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一开始本来没有什么危险,山火还离得远,有经验的果农都认为不会烧到附近来。

然而风向说变就变,灭火的效果也不是很好,火势换了方向朝酒庄这边过来,有关部门突然就通知大家暂时撤离。

陆潜听说了要撤离的事,第一时间就开车赶往酒庄。

他进门正好遇到舒眉要出去。

他拉住她:“现在要撤离了,你要去哪儿?”

“附近有果农家的果园遭了灾,我要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

遭灾的果园离酒庄很近,沿山坡往上的一片大树直接过火被烧成了黑色。

要不是灭火及时,火势就要顺着山坡再往西面一路烧过去,再往前一点就是酒庄了。

幸好酒庄的葡萄藤没事,九月还有一批葡萄等着采摘。

然而山坡上的这些果树就没这么幸运了,还差一点点就可以丰收的希望,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酒庄在周边山上种的那些果树也被波及,但没有那么严重。

果农抹着眼泪给舒眉指自家的果园,还顺便安慰她,幸好他们的葡萄没事。

临走的时候,舒眉问陆潜:“你带钱了吗?”

她把自己和陆潜身上带的两千多块钱全留给了果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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