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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173)

“刚好呢。”温舒唯笑盈盈的,抬起脑袋看他,“这是你专程给我买的么?”

“嗯。”

她走过去,两手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一双大眼瞧着他,亮晶晶的,“你还买了些什么?”

“水杯,牙刷,洗脸帕之类的。”沈寂捏捏她脸蛋儿,语气柔和随意,“乱买了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温舒唯心里暖暖的,勾住他脖子,嘟嘴,踮起脚尖。沈寂很淡地笑了下,配合地弯腰低头。

粉色唇瓣还还差半寸挨上他脸颊,一阵敲门声便响起来,砰砰砰。

“……”沈寂神色微冷,脸颊矮过去贴了贴她的唇,又摸摸她的脑袋,直起身子过去开了门。

丁琦站门口,灰外套黑长裤,手里拿着个装着资料的透明文件袋,一头黑色短发往后梳,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

看见面无表情的沈寂,丁琦正要开口说话,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却从对方身后探出来。

姑娘望着他,笑着打招呼:“丁琦同志,你换发型了啊。”

“……哈哈,嫂子也在啊。”丁琦很快便从惊讶中回过神,也笑,抬手缓慢撸了撸自己的大背头,“常言道,男人要像混得好,头发必须往后倒嘛。”

说完,丁琦搜一下把脑袋撤回来,贴近沈寂,眼一瞪,压低嗓子难以置信道:“卧槽,好家伙,可以啊老沈,这才在一起多久,都把人拐回家了!果然兵贵神速!”

沈寂冷眼瞅着他,“你进不进,不进我关门了。”

“开个玩笑,你个冰块脸干嘛这么凶。”丁琦小声切了句,赶紧一个大跨步进了门。

几分钟后,客厅里。

温舒唯抱着装着热水的玻璃杯坐在沙发上,脑袋时而往左转,时而往右转,视线跟着丁琦的身影。只见他神色警惕,一会儿趴在地上观察茶几底部,一会儿伸手在沙发底部外侧摸来摸去,一会儿又敲敲客厅的四面墙壁,东走西看,南摸北敲,偷鸡摸狗,猥猥琐琐,不知在干什么。

温舒唯侧头,看向把玩着打火机、从始至终脸色寡淡冷静仿佛司空见惯的沈寂,着实费解了,压低嗓子凑过去:“他在做什么?”

“检查。”

“检查什么?”

“看我这屋子有没有窃听装置。”沈寂没有语气地说。

温舒唯:“……”

这时在整个屋子里晃了一圈儿回来的丁琦,也弯腰坐在了沙发上,笑道,“不好意思啊嫂子,职业习惯,请你理解,毕竟我是全中国最顶尖的国安特工警察,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温舒唯被这句“全中国最顶尖的特工警察”震得足足沉默了三秒钟,点头,“嗯,我非常理解。”

突的,

“那个小女孩儿是怎么回事。”沈寂冷不丁开口。

话音落地,客厅里的空气霎时凝固,先前欢脱愉快的气氛一扫而空。

温舒唯不再出声。

丁琦表情也瞬间沉下来。他静默半秒,一伸手,把放在茶几上的那个透明文件袋拿了起来,从里头的一沓资料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温舒唯。

丁琦说:“嫂子,你看看,上回你见到的卖花小姑娘,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一个?”

温舒唯接过照片,垂眸。

照片画面中,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儿站在一座欧式花园内,穿着一件精致小裙子,怀里抱着一个洋娃娃,双马尾,蝴蝶结,可爱得像个跌落人间的天使。

“……看着很像,几乎一模一样。”温舒唯皱眉,“应该就是她。”

丁琦接回照片沉沉叹了口气,道,“那应该没错了。上回在花里放炸弹,在市中心闹出那么大一桩爆炸案的,就是她。”

温舒唯眉头皱得更紧,“这小孩儿为什么这么做?”

谁知,丁琦闻言,竟惊得笑出一声,“小孩儿?”

话音落地,屋子里又是一静。

温舒唯:“什么意思?”

“嫂子,”丁琦把那张照片重新举起来,道,“你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么?”

温舒唯摇头。

“二四年。”丁琦挑眉,“一个‘孩子’,二四年的时候这个样儿,这么十几年过去了,还这个样儿?”

温舒唯:“……”

沈寂静半秒,身子往沙发靠背一仰,没有笑意地笑了,“侏儒症。”

温舒唯瞬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丁琦把文件袋朝沈寂丢过去。

沈寂抬手稳稳接住,拆开,取出里头的一沓资料,垂眸翻看。

“于小蝶,女,1981年出生,起州农村人。”丁琦说,“七岁时患上侏儒症,停止发育,被父母卖给了当地一个靠走村窜队表演口技为生的老光棍。于小蝶十六岁时,他养父意外坠山身亡,她到了亚城,又被一个有恋童癖的涉黑富商樊正天收养,期间曾经改名为梵小蝶,一直跟着这个富商,名为养女,实为情妇。五年前,樊正天在警方的抓捕行动中激烈反抗,中枪身亡,这个女人就彻底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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