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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思危(22)

作者: 卡列夫司机 阅读记录

这个矛盾听起来那样微小、可笑,吕思危不得不再一次直面自己曾经过分的敏感、执拗和不讲道理的独占欲。

听起来很像一句讽刺。

吕思危避开方亭越的视线,强硬地扶住他,说:“那就只能我来了。”

他扶着方亭越进卧室,然后出去找到温度计、退烧药和冰袋,先量过体温,再把毛巾浸湿拧干包上冰袋放在方亭越的额头上,然后按照说明书挤出药片,最后去厨房接了一杯水。

“把药吃了再睡一觉,还没退烧的话就去医院。”

吕思危把水杯递过去,方亭越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从白净的脸到握着水杯的手腕,从被子里伸出手。吕思危又把水杯往前送了送,然而那只指节匀长的手并没有接过杯子,而是不容反抗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杯子里的水顿时全洒在被子上,瞬间被里面的棉絮吸收。

“你干什么?”

手掌失力地松开,杯子掉在被子上,发出细微的闷响声。

吕思危想要抽回手,方亭越却加大了力道,攥得他腕骨发痛难以挣脱,然后用力一拽,把他拉倒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挡住了他的口鼻,属于方亭越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住,他来不及爬起来,又被人翻身牢牢按住。

“方亭越……”吕思危摔得有点懵。

“为什么不走?”方亭越按住吕思危的双手,看着他,问:“你不是走得很潇洒吗?”

来自手指间的压力告诉吕思危,方亭越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漠视那段过往。

几个小时前吕思危可能还会因此窃喜,如今只觉得愧疚难当。

倒在床上时短袖的下摆被蹭了上去,潮湿的被子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对了,方亭越的退烧药还没吃,湿掉的被子也要更换。

吕思危微微挣动了一下,方亭越马上放开他的手搂紧了他,额头抵在他的颈侧,声音低哑地说:“别走。”

第20章

吕思危僵着身体躺在床上,摊开的双臂轻颤一下,抬起来,不知所措地虚拢在方亭越的肩侧。

如此近的距离,他能闻到方亭越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属于少年的雨后青草一样的清新,而是沉淀过后冷调的雪松的味道。

那么他在剧院闻到的是什么?是记忆的味道吗?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走神,方亭越忽然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固在怀中。

吕思危的后肩被方亭越的手臂垫起来,他低头看着贴在自己颈侧的黑发,安抚性地抱住了方亭越。

时间仿佛静止了十几秒,方亭越没头没尾地说:“我妈和骆雯雯的妈妈关系很好,让我帮忙照顾她。”

“……哦。”

“所以这里只有你。别再走了,吕思危。”

方亭越的声音很适合冬天和夜色,时刻散发着金属的冷芒,像一片刮片,拨过吕思危的心弦,撩起无止境的震颤。

吕思危的心跳起来,搭在方亭越背上的指尖都在传递着这份心动,无法平息,无法忽视。

他确信方亭越听得见,掩饰也无济于事,心下一横,回抱住方亭越。

“不会了,这次不会走了。”

方亭越闻言支起身体,按住吕思危的一只手臂,手顺着他的手肘滑向手掌,手指嵌入到他的指缝后握紧,然后转过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吕思危稍稍动了动那只被方亭越握住的手,换来更大力的束缚,他被看得万般不自在,从这暧昧的姿势和动作中联想了无数场景。

“那个,要不要先把被子……”

方亭越俯身靠近,吕思危下意识地做了个后退的动作,方亭越顿住,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吕思危,然后向前探身,轻轻地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紧张让吕思危的感官变得敏锐,他甚至感觉到额头上细小的绒毛被方亭越的呼吸拂动,身体完全僵住,一只手抓紧了床单。

方亭越后撤了一小截,低头观察吕思危的反应,又顺势吻在他的鼻梁上,再往下,两道刻意压制的清浅呼吸交缠在一起。

一只手从吕思危的腋下穿过揽起他的后背,方亭越侧过头,鼻尖相错时眼帘垂下,压住了他的嘴唇。

吕思危闭着眼睛,感觉到方亭越的唇短暂停留后开始轻轻地摩挲,抓着床单的手猛地收紧后骤然松开环到了方亭越的背上,主动向上抬起下巴回吻。

浅吻过后,两片起伏的胸膛贴在一起,两人隔着极近的距离对视着,某种微妙的信号在交汇的视线中完成传递。

分开不过几秒,方亭越低下头轻抿了一下吕思危的嘴唇,吕思危搂住方亭越的脖子,两抹红色由浅入浓,纠缠在一起。

压抑已久的呼吸声爆发,只有变换角度时能从紧贴的嘴唇之间看到缠绕的舌尖,从试探到确认,从震惊到狂喜,从轻缓到激烈,追逐、含吻、吮吸、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