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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40)+番外

这是实话。苏杭早前多请了一位秘书,他现在这个助理完全已是名义上的了,除了陪同苏杭四处走,基本上没什么公事需要劳动到他。

苏杭眉头一皱。他想习惯性地用命令语气,但话到嘴边又决定把调子放软一点,以免破坏了此刻这平和的气氛。最后他用了一种看似商量的语气说:“张宁,你以后不上班了吧,就在家里待着也挺好的,反正我养得起你。”

虽然已经有了点预感,但真听到他这么说,张宁还是有点犯傻。

苏杭看他没什么大反应,就慢慢地把计划一点点透露给他听。

“我每个月给你三万块零花。你寄回家也好,存起来也好,我不过问。”

停了停又说:

“商业社会,人人待价而沽。虽然钱确实不能买到一切,但用钱确定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就是侮辱。张宁,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张宁眼睫毛微微抖了一下。

他想他没有理解错,苏杭的意思是要把他养起来吧?当女人似的,金屋藏娇,养在深闺人未识?

“要是无聊,就看看书上上网,养条狗也行。如果你想再回去念书,那也可以——”

张宁盯着他,不相信他会这么大方。

果然,苏杭顿了顿,接下去,“我请人来家里教你。”说完,坦然地看住他。

张宁眼中那一星光芒渐渐黯了。他安静地听完,过了一会儿,慢慢把脸侧了过去。

顶楼的风有些大,吹得两人的衣服扑簌簌直响。明明是阳光普照,不知怎么的却有点心凉。过了很久张宁轻声问了一句,确认似的:“我是不是连门也不能出?”

苏杭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避重就轻地道:“闷了的话你就说……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张宁问出来的时候其实还是带着一点希望的,可苏杭的答复却让他太失望。也许是失望过了头,他居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嘴角还牵了牵,象一丝笑。

他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竭力冷静着,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

电梯公寓的最顶楼。

唯一的门上安的指纹锁。

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他的指纹对锁没用。

光是这三条已经让他脑子里嗡嗡地响,感觉一阵晕眩。

他本以为这里只是藏娇的金屋,可原来比他想象还要严重得多,这里竟是禁锢他的樊笼。苏杭是打算把他困在这儿,直到他兴趣消失吧。

苏杭一直看着他,看他始终那样坐着,一动不动,终于忍不住叹口气,过来把他从后面抱住。

他知道张宁肯定有些不能接受,但能把他这样控制起来,苏杭打从心眼儿里觉得高兴。他早就想这样做了!把张宁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减少他和旁人接触的机会,杜绝一切烂桃花。

张宁被他一抱脑子就清醒了。他听到苏杭在他耳边说:“张宁我希望你能理解并且接受这种安排——”

张宁眉尖跳动了一下,他听得出那很长的停顿所代表的潜台词。

我希望你接受,因为不接受也不行。

他安静地任他抱着,苏杭居然有种静谧的错觉。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才动了一下,准备去听电话。

没走两步就听到张宁轻声地叫他。“苏杭。”

苏杭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张宁说:“你这么关着我,不怕我一时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奇特。不是威胁,也不象是玩笑,就是微微歪了头,象纯粹只是好奇似的。苏杭盯着他,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声道:“你要是放得下你爸妈,你就跳。”

张宁噢了一声,回过头去了。

这么高,跳下去的话万无生还之理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是真的想飞扑出去——虽然知道苏杭一定来不及拦他,就这么在他眼前跳下去,那一刻他的脸色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可张宁还是抑制住那一瞬间的心旌动摇,稳住了。

不。他不能以这种自毁的方式来报复对方。这太愚蠢了。真跳下去,除了让亲者痛还有什么好处?

苏杭的所作所为,诚然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可是,做人是要往后看的。

张宁记得他有一位年迈的姑婆。姑婆一生,颇多磨难。在运动成风的年头,她经历的那些遭遇让他们这些后辈只是听都忍不住连连感叹。当时他年纪还有些小,说话有点童言无忌,说‘姑婆你当时怎么不死呢’,老人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宛如菊花。“我当时要是死了,哪儿有今天的好日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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