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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人之危[重生](167)

他跟着高逸避开凌空门下弟子,溜进那间屋子里去,方一开门,便见贺逐风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听见开门声响,看见岳霄走进来,也只是扯着嘴角,勉强与他笑了笑,唤:“岳庄主,你来了。”

岳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看张修远躺在床上,面色青灰,双唇惨白,看起来没有半点气息,地上有一大滩已干涸的血迹,岳霄不免微微皱眉,道:“贺掌门,节哀。”

他不知贺逐风此刻究竟还能不能听得进别人说的话,他还是将沈清喻交代的事情与贺逐风说了一遍,贺逐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便当贺逐风是默许了,扭头与高逸道:“先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高逸点头,匆匆便去清理了,岳霄走到床边,见贺逐风还是没有反应,只好说一句得罪了,便掀开张修远身上盖着的被子。

贺逐风似乎整理过张修远的衣服,他身上的中衣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岳霄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他的脉息,确认他气息心跳俱无之后,松了口气,问贺逐风道:“贺掌门,凤哉可还在凌空?”

当初凤哉跟着贺逐风回了凌空为他治病,如今他们伪装张修远是内伤致死,要同大夫串一串口供,那自然是熟悉的大夫更好说话。

贺逐风好半晌也不曾回过神来,岳霄无奈,只好看向高逸,高逸点了点头,说:“凤哉大夫的确还在门中。”

“他在何处?”岳霄问,“我去与他说。”

……

凌空派内岳霄不算太熟,高逸说凤哉单独一人住在药房内,岳霄先便回了自己屋内,再叫住一名凌空派的弟子问路,将凤哉称作是自己的故友,而他要去寻故友叙叙旧。

那凌空弟子自然不疑有他,热心为他指了路,怕药房偏僻,岳霄找不到地方,甚至还带他一同过去,到了药房门口,方才与他告辞。

岳霄与凤哉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初他想给沈清喻治病时,先去寻的凤哉,凤哉对与容家无关之事毫无兴趣,这才给他介绍了有钱就能治病的凌自初。

沈清喻在凤哉的药庐内呆了那么多时日,又曾当场毒发,凤哉早看出端倪,明白他们究竟是在做何事。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懒得理他们究竟是正是邪,岳霄来请他帮忙说谎,他皱眉听完了,好歹记得这个张修远与容家有不小的关系,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此事。

岳霄却还是不放心。

他回来之前,一直觉得此事会是贺逐风来处理,他对贺逐风很放心,也相信贺逐风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可如今贺逐风是这种情况,高逸又经验不足,他不知道高逸究竟能不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他头疼不已。

他又回去找找高逸与贺逐风,屋内的血迹已清理干净了,高逸也完全冷静了下来,岳霄过去时,他已将贺逐风劝离了,试剑大会尚在继续,贺逐风身为凌空掌门,已经一早上未曾出现,时间一长绝对会令人生疑,他请贺逐风继续主持试剑大会,贺逐风也已经去了。

岳霄不免问:“贺掌门还能主持试剑大会?”

他想今日所见贺逐风的情绪,此时去试剑大会才是要出事。

高逸却点头,道:“岳庄主,您放心。”

他想,贺逐风毕竟是贺逐风。

只要好好与他说清楚了,他是能够强撑起精神将事情做完的。

说完这些话,高逸忍不了微微皱眉,他自己也舍不得,他知道师父与大师兄感情深厚,大师兄方自尽与师父剑下,他便请贺逐风强作笑颜出去应付试剑大会,未免太过分了一些,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又深吸一口气,与岳霄道:“岳庄主,山庄午后应该也有比试……”

岳霄点了点头,心中虽在担忧高逸一人难以应对,可他必须要出现在试剑大会上,只好拍了拍高逸的肩,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高逸又勉强与他笑了笑,道:“岳庄主放心。”

岳霄便离了此处,回去召集弟子,去了试剑大会。

他见贺逐风仍坐在昨日的那个位子上,与早上他看见的失魂落魄大不相同,他与人说话时,面上还是微微带着笑的,应正阳就坐在他身旁,他二人相谈甚欢,哪怕岳霄仔细观察了,也只是觉得贺逐份今日的脸色略有些憔悴,似是昨夜不曾休息好,若岳霄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从贺逐风身上,他真看不出半丝端倪。

张修远受了如此重伤,张母竟也坐在贺逐风身边,这多少令岳霄稍稍觉得有些奇怪,试剑会过半,忽有凌空弟子来报,跑到贺逐风面前,语调急促,还带着哭腔,颤声与贺逐风说:“师……师父,大师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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