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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美人(78)

孟深看着她秋水般温柔的双眸,胡诌道:“我也没有仔细看,天天忙着像张大儒请教,哪里有这个闲工夫。”

义兄这么勤奋让孟溪很是欢喜:“哥哥明年一定能考中!”

如果打定主意不做回宣宁侯的话,他还真得要成贡士才行,不然又落榜,她肯定要继续供他念书。这样的话,他还得跟蒋夫子斗智斗勇,少不了要挨打。

通过会试就不一样了。

这已经是足够光耀门楣的事,而蒋夫子也不再够格继续教他,后面的殿试,只凭自己的才华与运气。

到这里他或许该止步了,不然殿试又成的话,万一给他一个外调的官岂不是又要离开孟溪?指不定跑哪个山沟沟里去!

他盘算时,慢慢走到屋内。

孟溪磨好墨,让他写。

“你如今的字也不难看。”

孟溪摇头:“我才不写呢。”

“你写一副,贴我这儿。”他指指门。

孟溪讶然。

就她那个字,孟深居然愿意贴在自己门上?

以前当然不会,打死他也不贴,但现在不一样,孟深轻咳一声:“你好歹是我教出来的,在这方面我算是你师父,徒弟给师父写一副春联不应该吗?”

倒也说得通。

孟溪道:“你既然不嫌弃的话,那好吧。”她提起笔,写“梅传春信早,竹报日平安。”

孟深在旁边看。

“这样写如何?”孟溪不时问他。

好像一个好学的孩子,孟深差点想手把手的教她,可又怕太过唐突。

“就这么写,不用问我。”孟深自己也拿了一支毛笔,摊开红纸写别的春联。

他得找点事情做,不能总盯着她。

两个人很快就写好了。

孟竹拿来浆糊,准备贴春联。

结果竟发现孟深的门上要贴堂妹写得,由不得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种奇怪之感。

“阿溪,是他要求的吗?”

“嗯,说是教我写字,算是回报。”

怎么会要这种回报?堂妹这字虽说勉强可看,但比起孟深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说回报,难道不是让堂妹做道菜吗,要什么字啊,孟竹摇摇头。

等到春联贴完,天色也暗下来了。

厨房里支了炉子,在炉上放一口小铜锅,里面滚着白天就炖好的鸡汤,鲜香味已经四处飘散,而在铜锅旁边,则摆着洗干净的冬菇,切成片的羊肉片,鸡脯肉,兔肉片,薄薄的极为新鲜,还有山药片,白崧,豆腐,菠菜,应有尽有……

孟方庆道:“别忙着吃,先放爆竹,今年我们家也买得起了!走,阿奇,”看看孟深,“阿深,你去不去?”

“不,你们放吧。”孟深袖手。

京都爆竹的花样十分之多,什么串串响,一窜天,满天花,他曾见父亲放给他看,但那印象极为模糊。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其实没有太多的记忆。

“哥哥,你真的不去放吗?”孟溪道,“大伯买了好些呢。”

“你跟我去放,我就去。”

孟溪一愣,随即莞尔:“好啊。”

孟深就拉着她去大门口。

见到他们来,孟奇递给孟深一支点燃的香:“小心些,这东西响的很。”

就是普通的爆竹,半个手臂长,孟深提着给孟溪看。

孟溪捂住耳朵:“你别走过来啊,你就在那里点。”

她竟然很害怕的样子,孟深嘴角一翘:“不是说跟我一起放的,你跑什么?过来。”

她犹豫:“你现在不点吧?”万一他存着坏心呢?他讨厌的时候还是很讨厌啊。

“我保证不点。”

她走过去。

“等我点了,你再跟我一起跑。”

“嗯。”

爆竹很贵,要不是孟溪学了厨艺,他们家根本买不起,而左邻右舍也一样,他们以前过年得跑去别的街上看人家放爆竹,孟溪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

孟深伸手点了爆竹。

那引线马上就烧着了,他拉着孟溪就往里跑。

“砰”的声,爆竹在身后响起。

孟溪顿足,刚要捂耳朵,却发现它已经被捂上了,义兄低着头含笑看她,眸色如星光般灿烂。

她怔了怔,一时陷在他眼神里竟不能动弹。

等到爆竹声响完了,孟深才放开手。

如果可以,他都不想放,不过这样很傻。

“走吧,去吃饭。”孟深道。

孟溪这时才回过神,心想义兄竟然替她捂耳朵,以前她只见过堂哥给堂姐捂的。

义兄是越来越关心她,把她当亲妹妹了吗?

她想着一笑。

“哥哥,我给你做了新衣服,等会吃完饭去试试。”

“好。”孟深答应,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上回堂哥成亲前我们不是一起去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