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变阿飘后发现挚友暗恋我(189)

作者: 江色暮 阅读记录

孟越笑了下,答应:“会的。晚安。”

应泽起身去卧室。

孟越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他看酒架,觉得小泽收藏不错。之前也有用过,以后应该能有更多用处。

而后转头,问清心道长:“你也算‘命格奇好’?”

清心道长说:“都要死了,不如给我一杯酒?”

孟越说:“你又尝不到。”话是这么说,可他思忖片刻,还是大度答应,给清心道长面前放了一个杯子。

酒液潺潺而下,滚入玻璃杯中。

清心道长眼神复杂,看孟越,说:“比起刘辉那样愚昧凡人,我不算‘奇好’?”

只是天才遇到天外天罢了。

孟越说:“也是。”

清心道长把当下当断头饭,畅所欲言。他忍不住问孟越:“你怎么做到的?”

孟越:“什么?”

清心道长言简意赅:“从昆仑回来。”

孟越说:“因为小泽啊。”他坦然,“我想要小泽。只有继续当‘人’,才能和小泽在一起。”

清心道长说:“值得吗?”

孟越好笑,说:“你当做‘神’有什么好?没有私欲,只有天理法度。哦,那还是‘你’吗?”

这仿佛涉及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

什么才是“人”?

什么才是“我”?

孟越说:“我是孟越,是孟先生和岑女士的儿子,是小泽的老公——这些社会关系,定义了‘我’。同时呢,我对他们的感情,也定义了‘我’。”

至于性格里的基石,对于“开拓”的野心勃勃,对于新事物的兴致盎然,反倒要排在其后。

应柏却没有这些。

他父母已逝,哥哥远在国外,侄子与自己一年只见几次。

要说亲近,反倒是与天问观弟子关系更加紧密。可因为须弥道长的关系,应柏始终对弟子心怀抵触。他一度不想在自己身上看到须弥的影子,可到头来,他成了另一个须弥。

孟越思来想去,说:“对你来说,当‘人’可能确实不太快乐。”

其实应柏仍有欲望。

他自幼长在道观,从未接触男欢女爱,却心向往之。他沉迷金钱权利,向往“神”的境界。可他唯独不知道,当“神”的第一步,就是抛却作为“人”的自己。

“不过现在,你也选不了了。”孟越说。

应柏沉默。

孟越:“我还要和小泽一起睡。所以,再见吧。”

你先前要杀我、要夺我身躯作皮囊,要顶替我的身份活下去。

而我要你去该去之处。

在这最后一刻,清心道长再度挣扎,屋内一阵风起。

然而毫无作用。

孟越看他这样,放下手中酒杯,轻轻“啧”了声。

在酒杯碰到桌面的瞬间,一股灵气自应总名下的公寓向外扩散。楼下树影婆娑,草木繁茂滋长。

世上再无清心道长,再无应柏。

刘辉身在瓷瓶之中,倒是无知无觉。

孟越看到那瓶子,有些嫌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过小事。当下,还是小泽更重要。

于是他进门,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脱衣服、上床。

温热身体滚到怀中。

孟越搂住男友,问:“还没睡?”

应泽仿佛笑了下,抬头亲他,说:“想你。”

孟越嗓音微沉,问:“只想我?”

应泽呼吸有些乱,说:“想睡了。”

孟越叹道:“真不乖。”明明想睡,还要撩拨。

应泽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孟越低头看他,觉得男友额头、眉眼、鼻梁……无一处不好看。

所以他吻了吻男友眉眼,说:“睡吧,晚安。”

应泽原先还提着心。可孟越的声音于他,仿若有什么魔力。

不知不觉间,就真的沉沉睡去。

这回,在他身边,孟越皮肤温热,是活人才有的温度。到第二日晨起,也有活人才有的热度。

晨光照进,又是一个寻常日出。

孟越反倒后醒。

他醒来时,应泽已经穿着整齐,还去楼下晨跑、顺道买了早餐。

窗帘拉开一些,屋内明亮,阳光落在应泽发梢、眼角、肩头。

他刚刚洗过澡,确信过往数月的郁气尽消。往后,就是崭新生活。

于小叔,该做的告别、该说的话,已经在骨灰盒葬入坟墓那一刻说尽了。

应泽笑吟吟道:“早上好。”

孟越看他。

应泽眨了下眼,说:“起来吃早饭吧,买了生煎,之前你说这家好吃——唔。”

孟越扯住男友胳膊,将人拉到床上。

他叹口气,语重心长,教育:“小泽,这种时候,你该问‘是先吃早饭,还是先吃我’。”

孟越听到应泽在笑。

他在孟越被子上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说:“嗯,我想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