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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千岁千千岁(217)

兰沁禾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下颚,她明白慕良心里在想什么,“正是如此,更得克制。”

正是因为慕良不比寻常男子,所以使用的手段更加激烈,对身体的刺激也愈大。

慕良心中失落无比,他心心念念的宠幸落空了,下一次和娘娘同床而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北边不日就要开战,兰沁禾兼着兵部的差事,又身在内阁,十日里都不见得能来自己这儿一趟。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慕良醒来,天不过寅时末,身旁的床榻却已经凉了。他撑着床起身,拉着床帐抖了抖,系在床帐上的金铃便摇晃着叮当作响,外面的门很快被推开,平喜顶着一张笑脸进来,“干爹,儿子给您请早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挂床帐,光线照入,慕良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他刚刚睡醒,脸上还有两分暖睡出来的红晕,整个人也还松松懒懒的没有清醒,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娘娘呢。”

“哦,听说前方出了点事儿,寅初的时候儿子来敲门,才敲了一声娘娘就出来了。”平喜捧着慕良的脚放到地上,给他穿鞋,“这会儿娘娘应该在兵部或是内阁。”

他接着去拿边上的衣裳伺候慕良穿,再打了水给他擦脸漱口。慕良困乏地闭着眼,伸着手让他动作,一边问,“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是直接递给兵部的急递,这会儿还不知道呢,不过一会儿咱们人的日报也该送过来了,最迟中午就清楚。”

平喜将他打理好,男人再次睁眼,细长的黑眸里又是冷然一片。

他袭着玄色的蟒袍,腰间束着玉带,苍白的面上一派淡淡的阴郁。

平喜跑去打开了门,由小太监们端着早饭送进来,摆了一桌。

慕良坐着,问道,“娘娘出门前吃过了吗?”

“事发突然,娘娘没顾上吃,一会儿应该会在公署里吃的。”

他这才动筷,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刚刚举起来,又停在了空中。慕良扫了一圈桌上的膳食,平喜见他没有下筷,迟疑地问,“怎么了干爹,不合胃口?”

“以后把白米粥换成黑米。”慕良如是说道。

黑米?平喜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又不是宫里的娘娘们待产小产,喝黑米粥干嘛。

他心里疑惑,面上还是恭敬地应了。

……

慕良那边优哉游哉地用着早饭,兰沁禾所处的兵部却浸在了寒冬之中。

兵部尚书手里的急递已经被整个兵部翻来覆去看了百十遍了,所有人都站着,一点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微妙的视线落在兰沁禾身上。

兰沁禾身为兵部侍郎兼内阁阁员,站在靠前的位置。兵部尚书叹完三声气后,最终还是把手里的急递拿给了兰沁禾。

“兰大人,当初纳兰珏是您举荐的,这份急递还是麻烦您去递交内阁吧。”

这不是个好差事,但是确如兵部尚书所言,主帅是她举荐的,这一场战事的一切胜败就都得她来背负,责无旁贷。

兰沁禾接下了,她低头行礼,“理当如此,下官这就去内阁,将这份急递交由阁老过目。”

她不得不亲手将自己的罪证送到政敌眼前。这份急递里的东西,是可以要了她性命的东西——

火烧连营,一把西北风,鞑靼将西朝二十万大军的粮草烧了干净。

第96章

作者有话要说:过节加更哈

内阁公署

殷姮坐在位子上,当她读完兰沁禾亲自拿过来的急递后,暗暗叹息。

她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兰沁禾,凤眸里的神情复杂而沉重。

不用她讲,兰沁禾也明白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这……”刑部尚书苦大仇深地皱眉,“那是三个月的粮草啊,现在库里的钱最多再买三个月,可是这样一来和西洋的买卖就来不及了。”

预计之中吃足六个月的粮草被烧了一半,留给殷姮筹集剩下军需的时间也少了一半。

杨士冼也蹙着眉,他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先向百姓压税,这一季再多收三个月的军需,把时间凑回来。”

殷姮沉吟片刻,她身为户部尚书,对西朝天下的经营情况了如指掌,非要她来说的话,是绝不赞成这个时候向百姓再强加赋税的。

二十年倭患给西朝带来了极不稳定的局面,赋税年年增高,实在是该停下来歇一歇了。

三个月的军需并不多,可四个月前朝廷刚刚结束三年的重税,百姓们好不容易松一口气,这会儿要是再下发加税的旨意,恐怕会有人崩不住,起来闹事。

这里需要考虑的不是百姓经济上的负担,而是精神上的负担。

“还有一个办法。”殷姮向后靠在了红木椅背上,沉沉地吐气,“如今京师适龄的才子佳人无数,从里面挑一个,求太后封个公主王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