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导看了他一眼，“进去再说吧。”
姜毅不解，但还是跟着张副导进了他们导演组专属的休息室，关上门，他问：“这下可以说了吧。”
张副导沉声说道：“刚才吴制片给我打了电话。”
“嗯，他说什么了？”姜毅问。
张副导的眉头拧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他要求换演员。”
“什么？”姜毅怔了一下，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换演员？换谁？”
“换掉望津跟星也。”
“我艹！他大爷的！”姜毅一个没忍住就爆了粗口。
“吴斌那家伙是疯了吗？咱们都开机这么长时间了，他给我说换演员，还是换男女主演，这是说换就能换的吗？”姜毅气的脸色发青。
张副导也头疼的很，刚接到他电话，听到他在那头要求的时候，他自己都是懵的，“老姜，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上次饭局哪件事？”
姜毅摇头，“肯定不是，饭局那事都过去多久了，他要是有这个想法之前就早应该提了，不会等到现在呢，恐怕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饭局的事不过是刚好做了一个筏子。”不得不说，姜毅浸淫娱乐圈多年，一下便直接说中了真相。
“可是望津跟星也都不像是会得罪人的性子阿，再者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一直都在剧组拍戏，怎么会得罪人？”
“不对。”姜毅停顿了几秒，随后说道：“你想想吴斌的上面是谁，要是没有他的授意，吴斌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张副导看着姜毅，“你的意思是说王总？”
王扬，他们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也就是他们的出品人，吴斌就是他手下的人。
“这么会呢？明明当初王总也挺看好望津跟星也的，不应该阿。”
“如果不应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们得罪了就连王总都不敢得罪的人，对了，吴斌那边的态度这么扬？坚决吗？”
张副导沉默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吴斌说了，要么换人，要么撤资。”
姜毅用力地吐了一口气，“真的这么坚决？”
“嗯。”
姜毅没说话，他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来，休息室陷入了寂静，两人一根一根的吞云吐雾着，地上已经堆了不少烟头。
“老姜，你怎么想？”张副导最终问道。
姜毅将燃尽的烟头扔掉，用脚将火星碾灭，他沉了一口气，说了两个字，“不换。”
张副导张了张嘴唇，“王总是最大的投资商，你知道如果他撤资的话，我们剧组将会面临什么吗？”
《权谋》从集训到拍摄一共耗时七个多月，他们的经费原本就非常紧张，而王总又是最大的投资商，如果他撤资的话，势必会影响其他的投资商，一旦他们撤资，他们的启用资金链就会断裂，拍摄势必也会耽搁下来，但是《权谋》是他的心血，两个主演都是他亲自挑的，这段时间的拍摄也证明了他的选择没有错，他敢保证，放眼整个娱乐圈，不会有比他们更适合的演员了。
可能是烟抽的有点多，姜毅的嗓子有些哑，“我知道，投资商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但是剧毁了那就真的毁了，即使资金，拍出来的却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还记得有意义吗？”
张副导看着一脸坚决的姜毅，他与他共事多年，哪能不了解他的脾气，他也叹了一口气，“行，我知道了。”
姜毅扭头看向张副导，愧疚地说道：“老张，抱歉。”
张副导伸手捶了下他的胸口，“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
吴斌原以为姜毅他们会答应换演员，他就连即将进组接替的演员都给选好了，是一个跟了他挺长时间的小艺人，漂亮，听话，床上功夫也不错，这次正好给她一个甜头，但是他没有想到，姜毅他们居然会拒绝了他的要求。
在他给王扬打电话的时候，那头的王扬也惊讶了一下，“他们真的不答应换演员？”
“没错。”吴斌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那王总···这个资金还撤吗？”
那头的王扬也很纠结，《权谋》这个剧本是他看好的，就连一开始的两个男女主，他也是看好的，但是谁会知道···诶，王扬不停的用手敲击着自己的膝盖，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既然如此，撤资。”
吴斌闻言，当时就愣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反应很快地说道：“行，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王总，那您忙。”
王扬在那头略微沉重的“嗯”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的吴斌心情也不是非常愉快，虽说之前被沈望津跟苏星也拂了面子，但是说实话，圈内像他们这样的演员也不是没有，但是也会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弄到撤资换人这种地步，况且他也只是一个制片人而已，说起来是拥有绝对的选角权，但是毕竟他也是给人打工的，比如说头上的投资商出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