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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73)

作者: 时羡鱼 阅读记录

太师听闻有些忧虑,劝道:“相冲之势不解,若是时日久了药石无医,还请陛下仔细斟酌。”

圣人思索了半晌,问道:“老师亦知武和之事,阮家最后一个男儿也为大秦战死沙场。朕想要好好补偿阮二小姐,为她寻一合适亲事,老师观星之术世人无出其右,可知谁人堪是良配?”

小黄门拿出了阮二小姐的生辰庚帖,太师推算一番,向圣人道:“阮二小姐应属水命,当配生于春日的木命之人。”

生于三月的裴瑾瑜闻言追问:“近几日殿下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学生甚为忧虑,老师可知太子殿下身侧有何不妥?”

太子生于夏秋之间,按照生辰来说应属土命,若是与阮二小姐成了亲,水土相克,当然不妥。

谢时却点到为止并未明言,只摇摇头道:“星象并未明示,国运重大,还请圣人查探一番东宫有何异常。”

圣人心中思量一番,隐隐有些动摇。一个忠烈之家的孤女,自然没有定国之本的东宫重要。

圣人于是温言道:“如此朕便让钦天监查一查太子身侧有何不妥。待阮家丧期过了,还请老师将阮二小姐生辰测算,朕亲自为她赐婚,好全了阮家的体面。”

太师肃然道:“阮家满门忠烈,臣乐意之至。”

谢时与裴瑾瑜自御书房出来后,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裴瑾瑜将谢时送上了宫门外的马车。

谢时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淡然上了马车:“今日的茶滋味不错,瑾瑜既然没有坐马车前来,为师送你一程。”

裴瑾瑜应是,师生两个坐在了谢家的马车上,纪密与侍卫骑着马,牵着裴瑾瑜的坐骑跟在了后面。

此时已是晚膳时分,朝中官员纷纷自玄武大道离开宫中,不时还有自各地前来的信使自驰道骑马飞奔而来,巡察的士兵列队而去,熙熙攘攘而井然有序,每一个人都为这个庞然的王朝散发着光亮。

裴瑾瑜的声音自规律的车马前行之声中传出:“学生多谢老师相助,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太师闭了眼浅寐,意有所指道:“此计仅可用一次,朝中木命的青年才俊不止你一人,若日后再出纰漏,此番言论就无用了。”

裴瑾瑜目中一冷,声音平静:“除了学生一人,不会有另外的人合适。如果有,学生会让他没有。”

谢时自浅寐中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看他:“你七岁时问我,为何人心善恶难分,为何君子常亡于小人之手。”

裴瑾瑜沉默半晌,自记忆中分毫无差回道:“老师曾言,计不分善恶,君子谋天下,小人谋私利。君子小人不分于姿态,只分于立场。”

谢时注视着他,目光是前有未有的严厉:“你若以权势手段,雷霆之威谋私利,是君子,还是小人?”

裴瑾瑜沉默了更久,向太师行了长长的礼。

“学生已有私心。”

他从来当自己为这个庞然王朝的利刃,只待海晏河清,便收刀归鞘了此残生。

裴瑾瑜顿首再拜,仍然是朗月一般的身姿,却是声音坚定,犹如将要踏入火场的冰雪:“身怀利器,当护心中人。学生愧对老师所托。”

*

永成楼中,王白萱被接连打击之下有些精神恍惚,说了那么一句诅咒以后便大笑出声。

自古婚事便是一个女儿家的大事,被这王白萱一嚷嚷,周围的侍卫丫鬟等不由将视线聚集在阮卿身上,心思各异地猜测了起来。

阮卿脸色微微发白:竟然叫这人看见了裴瑾瑜送自己过来,若是这儿的传言到了宫中,他身为天子近臣,太子伴读,处境何其凶险。

池胤雅被她们羞辱时并无怒色,此时却一言不发直接将侍卫长的刀抽了出来就要上前,阮卿回过神来拉住了她,示意那侍卫将王白萱拖走,向池胤雅摇摇头道:“别去”

池胤雅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沉重的刀,仍然死死地盯着那远去的疯疯癫癫的人:“你们给我把她拖回来。”

琅华长公主已走远,那拖着王白萱的侍卫迟疑地停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让这女子身败名裂流放千里,但若是自家小姐动了手,对小姐的名声倒是不利的。

阮卿失笑,握住了她的手道:“人之将死,何必污了永成楼?今日好不容易来见见你,可别因为这些宵小败了兴致。”

池胤雅嗔了她一眼:“你总是这样滥好心,爹爹教我趁他病要他命,此时如何不要?”

她将刀还给了一边的侍卫长,拉着阮卿上了永成楼的五楼,临走时向崔掌柜吩咐道:“那两个破落户用过房间内一应东西都通通换掉烧了,晦气。”

永成楼的五楼只有一个厢房,既是一个厢房占了一楼,可览尽皇城美景。阮卿与池胤雅来到此处,不由心情畅怀,面上都浮现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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