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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5)

“呵呵,宁王过奖了。”元白棣脸色寒了几分,琢磨着张肆风此来到底是干嘛的,只是此人行事一向怪异,实在让他难以捉摸,此刻的暧昧言语更让人雾里看花,一头雾水。

见了元白棣的反应,张肆风幽幽叹了句:“爱上王爷的人可真是天底下最伤心的人。”

“此话怎讲?”

“王爷虽才华超群绝伦,可对情爱一事却显得青涩无比,对他人的示意毫无所觉,只苦了我等爱慕王爷之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到王爷开窍了。”

张肆风一番言语让元白棣顿时寒下脸上,沉声道:“宁王千里迢迢,深更半夜到我营中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疯言疯语吗?”

像是应了自己的话一般,张肆风一声苦笑:“对付王爷这样的人,看来还真得用行动说明才行。”顿了顿,张肆风收起顽劣的笑脸,正色道,“王爷应该知道我手中有多少人马。”

宁王这一正色倒是有几分慑人的气魄,元白棣眼一眯,道:“宁王的意思是?”

在众多藩王中,独独唯有张肆风拥有十万军马,说是十万,但就元白棣所知其实大概有近二十万人马。但张肆风的厉害之处还不在这里,而是享誉天下的修罗十三番,十三番的人都不是中原人,全部来自蛮荒之地。

武夫了得之际更精通兵法,加上又是清一色的骑兵,在以步兵为主的天朝可谓独树一帜。而用来对付匈奴,十三番无疑是一把难得的利器。

想必张肆风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一把,元白棣只等着看此人到底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王爷果然聪明。”男子翩然一笑,幽幽从怀里拿出一金色令牌来,“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暧昧的对着元白棣一笑,张肆风上前拉起元白棣的手把军符放在男人掌心,却又不放开军符,而是摩擦着男人温厚的手掌。

元白棣眼一眯,盯着离自己仅有半步之遥的张肆风,莫名的感到一股压迫,而手里的军符更是十分烫手。

“宁王……唔!”元白棣刚要开口说话,对面的男子像是就等着这个时机一般猛的紧紧抱住了只隔单衣的男人,竟强吻了元白棣。

一惊之际元白棣正要挣扎,张肆风用力搂住男人的同时又把军符塞进元白棣的手心,所达之意,溢于言表。

无论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条件,元白棣紧紧握住手中的军符,没有推开对方强硬而霸道的舌吻……天朝同仁八年,睿亲王元白棣击退匈奴,砍下右贤王赫连清首级,凯旋而归。同时,景帝元涟的病情也越发严重,命在旦夕。

五-帝崩

帘幕低垂,隐约是两个人影,咳嗽声不断,满室的药味浓重,涂有繁锦豪华,只是些带不走的冰冷装饰。

门外是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多少皇亲国戚,多少朝臣官员,纵是皇后宠妃,皇子公主,也开不了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只能静静跪在外面,却少不了眼神交谈。

门内屋中,只有两个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元涟,以及伺候在旁的睿亲王元白棣。

“白棣……”病入膏肓的皇帝死死抓着男人的手,口里一直呼喊着男人的名字,这些天除了睿亲王,谁也进不了这屋,谁也不知道一向与元白棣貌合神离的元涟为何会独独只见这个男人。

“臣在。”冷俊如霜的男人静静注视着已经病得有些神志模糊,同父异母的皇兄,但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眼里却藏不住溢出的哀伤,不是悲哀这个人的死,而是发现在死亡面前,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像普通人一样,只能等待呼吸的断绝。

“朕……朕有话和你说……”元涟气息微弱的喘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上,臣听着呢。”手被抓的生疼,面对这个曾经抢夺皇位,排除异己的皇兄,元白棣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心情。

当年他自认在众皇子中能力超群,却因非皇后所出而无缘太子之位,为了能得到父皇的认可,他自幼刻苦习武习文,十六岁即随大军出征平息叛乱,十八岁扬名天下,二十岁征战南越……百战百胜,军功无数。

他杀敌无数,到头来却败在了元涟手上。

他输了,输了皇位之争。他在想,或许元涟会杀了自己这个眼中钉,古往今来帝王最怕功高震主,更怕有个拥有兵权还与自己争夺过皇位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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