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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60)

秋风,扬起两鬓华发。

莫名的,勾起赫连勃无尽的心痛。

“你怎么不休息?”抱得更紧了,好怕下一刻就会再次消失,再次受伤。

“休息的够多了,骨头都硬了。”握紧了环抱自己的男人的手。元白棣往后靠在不会坍榻的怀抱里,“好久没骑马了,陪我去外面转转可好?”

“好。”

还记得曾经指点江山、挥斥方道。与你并肩而立,与你战场而立,与你草原共骑,一晃眼,已是三年之后的秋末,徒有荒芜的草地。剩下疲劳的身心,却更加珍惜每时每刻。

夕阳下,马踏草飞,白衣飘飘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骏马奔驰。你追我赶。

略为清凉的风拂面而来,吹起了一头墨发。容颜未改。华发已生,回首望去,对上草原男子依旧狂傲不拘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人老不可怕,怕的是心老,身体的病疾不可怕,最怕的是心已经死了。

还好遇到了你,还没死。

“追到你了!”身后一声兴奋的喊叫,元白棣嘴角轻扬皮鞭一扬“啪”一声硬是让后面靠近的人退了几分。

“好狠的鞭子,差点就抽在我身上了。”赫连勃紧紧盯着前面飞扬的白色衣袂,突然身如雅鹰展翅般从马上跃了起来。跳到了前面人的马上。

“无赖!”一声怒斥,元白棣却已经被赫连勃给制住了,后者哈哈大笑起来,揽过男人的腰让彼此面对面,吻了上去。

“我就是个无赖,赖你一辈子。”

轻声细语之余,是霸道而不容拒绝的爱意。

夕阳余晖下,倒映马上相拥吻的两个人影。

不远处的村林里,有一个人站着,愣愣的站着。

“贤王,城里有人声称见过您提到的女子!”

“快把他喊过来!”

“大人,那不是个女的,是个男人!他抢了小的衣服,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放肆!胡言乱语!”

“大人,小的真没骗你!一个女人哪有那么高大的啊,小的还记得那人模样,小、的立刻就给您画出来!”

不久之前下属与城中子弟的话依然飘荡在黑衣男子的脑子里,他愣了,他不信他日日相思的女子会是一个男人,更不敢相信那个男人会是——他。

画像被男子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要捏碎了,染了血,模糊了画上人的面容。

他不相信,一点也不要相信!这一切都是那城中子弟的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可,还是忍不住跟来了。

然后,看到了马上的白衣飘飘,看到了熟悉的马上抽鞭,看到了和印象中一模一样的马上英姿,不同的是,那夜的是“红衣新娘”,而现在是白衣男人。

当看到夕阳下与自己大哥拥吻的男人时,赫连圣兰手握得紧得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捏碎,血一滴滴的滴下。

“为什么要骗我……”秋风吞没了男子的低语,亦无人回答。

无人回答他心中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谁能告诉他,为何会如此心痛!赫连圣兰退出了树林。

而就在离赫连圣兰不远的地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真的是他,原来真的是他……呵呵呵!”是哭,是笑,已经分不清,战还未打,元渊仿佛已经输了一半,输了最重要的一半。

不远千里苦苦追寻的结果,就是眼前男人与故人的拥吻,那笑,那惬意,是元渊自己从未让男人拥有过的。

元渊输了,输的彻底,输的痛不欲生,输得血本无归,但他从不知“输”为何字。

“等等!”草地上,元白棣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赫连勃,后者像一只狼一样咬上男人的脖颈。

“别闹了。”元白棣叹了口气,赫连勃轻笑一声把男人拥住怀里,不满的道:“我想抱你。”

“我没抱过你。”元白棣嘴角轻扬,满意的看到赫连勃一下子僵硬住的脸,赫连勃装傻的说道,“渴了吧,全面有条河,我去给你打水。”说完一骨碌的爬起来,跳上马就跑掉了,元白棣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深深吸了口气,躺在草地上仰望布满晚霞的无尽苍穹。元白棣沉浸在柔和的余晖之中,倘若能一生一世这样过了,或许也不错。

一起骑马,一起漫游,带着华儿,走遍天涯海角……“摄政王好个闲情逸致,国难之际,竟和敌寇夕阳下策马同游,真是羡煞旁人。”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元白棣猛的坐了起来:“元渊?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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