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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85)

打开窗户,这天怎的有些阴沉,厚厚的乌云就要压到人身上似的,不知正午的时候会不会放睛,还是会下雨。

男人看着黑压压的云有些担忧。

“无殇。”身后传来的,是男子有几分慵懒而温柔的呼唤。

“我吵着你了?”回过身去,张肆风已坐在了床沿上。

“没,我早醒了几次了,看你睡的跟猪似的香甜,也就不忍心起来了。”随意披着衣服,男子上前拥住了白无殇,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在从前是梦幻,在现在就是眼前的幸福。

张肆风突然之间有些感慨。

赫连勃一直都是爱着白无殇的,只是在国与人之间受到些束缚最终没有得到男人;元渊呢,那些年总是恨着白无殇,说是恨,不如说是白无殇对元渊的轻视让元渊难受,想要获得男人的重视,却没有选对方法,但元渊现在肯定已经了解了。

他自己其实也一样,以前总是那么愚笨。

三个男子现在都醒悟过来了,可能够抱着男人的却只有他。

“在想什么?”男人点了点神思恍惚的张肆风,淡淡的笑容流入了男子的心田,想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幸福他不打算放走。

“想你。”

“油嘴滑舌…”

今日的天气虽然不好,但白无殇的心情却已经放晴已久,似乎从醒来的时刻开始,他就一副好心情,时而看着外面的天气喃喃自语,时而又陷入沉思。

等待着昨日的约会时间,可真难熬。

好不容易到了正午,白无殇已经早早的站在了昨日相约的梅林,手里拿着一枝梅花在地上写写画画,时而是他自己的名字,时而是张肆风的,时而……又是赫连勃的假名“念白”。

“念白、念白,念的可是我?”怎的突然冒出这么个奇怪的想法,白无殇摇摇头用树枝划去了地上的涂画。

正午,应该过了吧,为什么那个人还没来?

他不会失约的,不是吗?或许是起晚了,也或者是路上有事情耽搁着了吧。

再等等。

坐在一棵梅树下,白无殇开始想着赫连勃姗姗来迟时要说的话,要提的惩罚,要怎么去破解昨日的招式。

这一等,就不知道过了多长。

“啪”,梅花树枝最后被男人当作笔写字时断了,天空一阵闷雷炸响。

哗啦啦……春雨绵绵,打在了嫩绿的枝叶上,绽放破碎的身影,有着丝丝冰寒。

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站在雨里,白无殇抬头望着苍茫的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冰冷的雨水洒落他的脸庞、发丝和身体。

雨打梅花,一朵朵的凋残而下,落在浑浊的泥土里失了颜色,掩盖了身躯,彻底断绝了这最后盛开的梅花。

雨水迷蒙了男人的眼,他的热情与期待最终被雨水冻的冰凉,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与空荡,明明只是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有什么值得等待的?

可是,这不停揪痛的心又是怎么回事?

白无殇从醒来至今,从未如此的心伤,如此的悲伤。

脸上落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何他会有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的想法,为何会心痛如斯。

一把油纸伞从后面替男人遮去了雨,白无殇猛的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的张肆风,不是……那个人。

“怎么在淋雨,病了怎么办,回去吧。”张肆风看清了白无殇眼里瞬间的失落,握着伞的手不由微微收紧。

“嗯。”轻声一应,男人回头深深看了眼已是残破不堪的梅林,惆怅的风吹过,散落了一地的残梅。

同在这梅林里淋雨的,不只有白无殇一人。

那始终藏在梅树后的男子直到男人与张肆风走后,才缓缓走了出来,啪一下跪在了泥地里,十指深深插入泥土中握成了拳。

第二日天便放晴了,梅花也都悉数凋残,张肆风带着白无殇离开了只刺下残破的梅林,离去的人带走了惆怅,赶来的人只看到满地的落梅。

“白棣……”深深吸了口气,是残留在空气中的冷香,一旁扑腾着翅膀的闻香虫绕在林间飞舞。

六十六-机缘巧合

匈奴-皇宫

“想通了?”代理了大单于之位好几个月的赫连圣兰望着刚刚回来的兄长,没了出去时的落魄与绝望,眼里清明了许多,可是……总萦绕着说不出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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