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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9)

感觉到月华的歉意与悲痛,元渊低声说道:“母后……和朕一起对付那逆贼可好?”

“渊儿!”听到元渊要对付元白棣,月华不由惊呼出声,她最不愿看到的未来,却如此赤裸裸的要由她开启!

元涟……你当着那么恨我吗?恨我抢了白棣是吗?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知道元涟对元白棣不正常的爱恋,自她入了宫,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元涟时,她就知道了。

新婚之夜,元涟冷酷的把真相说出来,他娶自己不过是为了不让元白棣与自己在一起。而那一夜,元涟也对她做出了残忍至极的事情!

一切都是孽缘,元渊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啊!为什么要选他做皇帝?为什么要让他与白棣相对抗?!

元涟啊!元涟!为什么你死了都不肯放过我,放过白棣呢?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娘……答应你!”仿佛费尽一切力气,女人在说出这四个字后虚脱的坐在了椅子上。

“孩儿知道母后和摄政王是童年好友,而摄政王也为天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孩儿断不会去做那让自己蒙上‘迫害叔父’名声的事情……”听到月华回答后的元渊在女子背后满意一笑,他虽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在情人与亲人之间定会选择自己,但为了以防万一,少年天子下了最后一剂猛药。

孤灯残影,秋风更破,月无影,人未眠。

人间几许事,事事情难受……

太后寝宫内,紧闭的大木门咯吱响了一声,高大的身影轻轻跨了进去,来人瞥见坐在已快燃尽的烛火前的女子,幽幽叹了口气:“怎么还不歇息?”

“白……摄政王夜访未免不太好。”硬生生将昵称换成那生疏的称呼,女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眼神似是一黯,男人叹气道:“你许久没有唤过我的名了。”

胸口一紧,月华干笑的一声掩饰不了无奈:“物是人非,大抵也是这样了。听说……听说王妃有喜了?”为最爱男人怀上孩子的,不是自己。

“嗯,已经三个月了。”虽是政治联姻,但初为人父的喜悦也让男人脸上染上了一丝幸福,而那幸福也深深刺痛了女人。

其实,这样也够了。月华默默的想着,白棣已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了,甚至因为自己而一次次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这样已经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吗?望着站在门口安静看着自己的男人,女子露出一丝淡淡的甜蜜笑容来,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就够了。

白棣……对不起。

八-宁王来访

天帝鸿瑞元年十月,宁王张肆风进宫朝拜新帝,天帝与摄政王亲自迎接宁王,并在当日设盛宴款待了宁王一众。

朱红廊柱佳人倚,白玉台上花袖舞,琉璃瓦,透明纱,歌一曲也,舞一曲,百花争容为君王,君非君,臣非臣,秋意肃杀。

虽是在权利波涛中游刃有余的摄政王,但元白棣却不是一个喜爱如此欢闹场景的人,也趁着众人沉迷声乐时悄悄退出了宴席,独自一人漫步在夜色里。

偶尔路过几个巡逻的士兵,见了男人微微一愣后慌乱的向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花园的摄政王下跪,摆了摆手让士兵离开,不愿被打扰的元白棣朝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夜风徐徐,男人靠在冰凉的石柱上望着一池月色有些发愣,此时的他,不是摄政王,不是任何人,无需时刻警惕,无需时刻伪装。

脱去了层层束缚身上的蚕茧,在纯白的月华里悄悄张开只属于自己的翅膀,享受可贵的宁静片刻,直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警惕的男人立刻收起毫无防备的表情,微蹙着眉头轻声喝道:“是何人?”

软靴踩在落叶上发出碎裂的声响,一个略为邪美的男子带着与那华丽面容不相符的痞笑从石头背后蹿了出来,男子略为失望地痞笑道:“哎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想多看看摄政王那毫无防备的诱人表情呢……啧啧!”

“宁王不在宫殿里,怎么跑出来了?这宴会可是专门为宁王准备的!可是有哪里不合宁王的心意?”冷瞥坏笑的男子一眼,元白棣面无表情的背着手说道。

“一口一个‘宁王’,对我怎么生疏起来了?”暧昧的一阵银铃似的轻笑,张肆风凤眼一眯,“白棣怎的这么无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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