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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90)

元渊轻笑道:“何必这么紧张,他忘了从前也好,至少……至少不会那么恨我了。”叹息一声,男子苦笑道,“你也别把我看成什么洪水猛兽,你我都是同命人,爱了不该的爱,也做了不该做的错事。”

元渊的话,让张肆风略为缓和了些。

“想当初你我联手将他从高位上拉下来,又何曾能意料到今时今日此般的情境?只能叹世事弄人,曾经我是那么的恨他,用尽方法欺辱于他,却到了失去时才知道那时的‘恨’不过是恨他对我不重视,恨自己得不到他的关注,呵呵,真是愚蠢的很!”

“他现在过的很好,不需要你来赎罪,倘若你真的想弥补曾经的过错就是立刻离开。”这元渊,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张肆风虽有感触,却不打算让其他人搅乱他与男人的生活。

“张肆风,他真的爱你吗?”元渊低头轻声笑道,“他从醒来到现在看到的基本就只有你而已,你能确信他对你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元渊的话,让张肆风一下子哑然无语。

六十九-噩梦初醒

“他或许喜欢的不是我,但也绝对不会是你。”

“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这种话,他张肆风怎么会听得进去,只当作是耳边风了,可是,此时却久久萦绕心头不曾散去,深深困扰着男子。

元渊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无论是赫连勃还是其他人都一一出现,这一现实是张肆风不想看到的,纵使他能彻底摆脱这些与自己深爱男人的人,可是到了最后如果白无殇要离开,他又该怎么办?

他无法失去男人,他会疯的。

但也再也没有办法将白无殇像从前一般囚禁起来,如果说从前对男人的感觉一开始只是纯粹的想要掠夺,想要征服,那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痛苦之后,那些刀锋般冷漠锋利的欲望最后已经被磨成了温润如水的爱恋。

想着他好着,就已经填补了内心巨大的空洞。

男子在冰寒的夜风里久久出神,茫然若失的走向房间,习惯性的去推门,没推动,里面的人已经把门给锁住了。

唇边泛出宠溺的苦笑来,大概他又做了什么错事,白无殇又把他锁在外面。

要是以往,他会甜言蜜语的在门外的说上几句,等着里面的男人冷着脸给他开门,然后再无赖一般缠上去。

白无殇却也不会真的生气。

只是这一次,在推了几次门没推开后,张肆风没有像以往一般和男人玩着重复的戏码,而是有些颓然的背靠着门坐在了外面。

夜风寒冷,吹动着男子的发丝,偶尔露出几根银丝来。

张肆风每每为白无殇的头发里掺了几根华发往往心疼不已,却从没意识到自己才二十多的年纪竟也有了银发,他在折磨男人的时候何曾不是在对自己折磨呢?在政权的夹缝中谋求生存,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他付出的并不少。

“风,你在外面吗?”屋里传来男人轻柔的声音。

张肆风“嗯”了一声,一边站起来,一边深吸了口气试着笑了笑后才说道:“怎么还没睡?”

门“咯吱”一声开了,穿着单衣的男人站在了门内看着张肆风,他今日只是有些恼张肆风日日管着他,也就和以前一样把门给锁了,倒也没真的生什么气,可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没等到张肆风在外面敲门。

好不容易听到了推门声,那么两下后就没了声息,等的没了耐心干脆自己出来。

“天冷,穿这么点着凉了怎么办。”男子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彼在了男人身上。

白无殇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仍带着男子体温的外衣,又看了看张肆风,说道:“你在外面就不知道冷。”伸手握住了男子的手,刺骨的冰凉顺着手掌流入了身体。

张肆风赶忙把手缩了回去,皱眉道:“我身体凉。”

男人不语,就是一把抓住张肆风的手什么也不说就拉着人进去了,张肆风想把手抽回来,白无殇干脆两只手一起抓着男子的不放,直把人带到了床边给推在温热的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睡觉,要么出去。”男人腿往张肆风身上一搭,紧紧挨着男子闭上了眼。

在外面吹了冷风,张肆风身上可一点也称不上暖和,他甚至能感觉到白无殇紧紧抱着自己时男人身上因自己的寒气感染而有着小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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