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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被迫营业的那些年/我出牢狱的那些年(318)

“我是僵尸,吸食人血是本能。”杜浔倒也不扭捏,直接将他的想法全说了出来,“况且人血含有丰沛的力量,我忍不住,也不想忍。”

“至于那些被吸干生机的人,是因为我需要。”

玄阳子是金丹期,他虽然将自己炼成了飞僵,但还是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打败玄阳子,所以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只能选择让其他人去死了。

他虽然觉得抱歉,却不会后悔。

“可那些村民是无辜的!”秋洺虽然同情他的遭遇,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的儿子也是无辜的!”杜浔当然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但他不在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这种没经历过切身之痛的人是不会会理解他的痛苦的。

当然,他也不需要他们理解。

秋洺看着他眸子里的红光,蹙着眉心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已经陷入了偏执中,不想出来也拒绝出来,这样的人哪怕有再多的苦衷,也无法得到救赎。

因为他自己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斩断,不留一丝后路。

“你既然是巫术一脉,想来也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这种自愿堕落满身罪恶的人没有被点化的必要,同时还需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他因为阵法反噬活不过一时三刻,林景淮也不想这么便宜了他,“你的妻子知道你的身份吧,你猜她会不会带着孩子在奈何桥那里等你?”其实孟婆是不会让这些鬼魂在奈何桥做钉子户的。

但是杀人先诛心,杜淳既然打着为妻儿报仇的名头,那他拿来刺一刺他,让他知道痛还是可以的。

“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哪怕有些人被救了回来,可他们的身体也会变得虚弱,从此小病不断。到了阴曹地府,是铁定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的。”

“哪怕赎清了罪孽,也只会进入畜生道。”

做人,是不可能的。

想跟妻子再续前缘,那是更不可能的。

杜浔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那双无所谓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惧怕和后悔,他十指紧紧的扣在地面上,指甲里塞满了泥土和血渍,嘴唇微阖,想说什么却因为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下一刻,他的手指松开,瞪大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血泪,没了动静。

“哗啦啦。”

一道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周围不知何时起了浓雾,一黑一白两道高瘦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是黑白无常。”秋洺做山神的时候常和他们打交道,一眼就认了出来,“大人,我不放心杜浔,想帮黑白无常看着他。”

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保不准还有什么后手,要是他不甘心在黑白无常拘魂前跑了,搞不好这世上又多一只恶鬼。

祝竜不置可否,对着林景淮道,“那我们先走吧,我饿了。”

林景淮点了点头,看着还站在一旁的周岑山,随口问了一句,“一起?”

周岑山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些事没办完,得先走一步。”

来的路上已经给特管局打了报告,想来这个时候玄阳观归公的批文已经到了当地政府,他得过去代表特管局签个字。

还有这一地死状凄惨的尸体,同样得跟当地的警局打个招呼。

不过在走之前,他先来到了大牛身前,拿出了手机。

大牛见状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牛眼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俺跟你说,俺可不是好欺负的,俺也是后台的!”

他主人可是雷神,超厉害的。

周岑山嘴角抽了一下,差点没绷住脸上的假笑,“放心,我只是给你做个登记备案,方便你以后出行。”

这年头,人类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妖也是要有身份证件的,不然连个火车都坐不了。

至于飞行,不好意思,航空管制了解一下?

大牛半信半疑的伸出了手,只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一阵风似的跑到了祝竜旁边,“你也登记了吗?”

祝竜:“没有。”

大牛顿时朝周岑山看去。

周岑山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往牛心窝子上插,“你有她的本事吗?你有她的声望吗?你有她的功德吗?”

大牛一颗牛心被插成了筛子,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不带这么歧视牛的。

他也是上古神兽好伐。

周岑山晃了晃手机,“录不录?”不录他走了,反正以后后悔的肯定不是他。

大牛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二牛问了一句,“是和村长爷爷之前要每家做的户口登记是一样的吗?”

周岑山笑容温和了些许,“对。”

“会对大牛有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