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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情深(7)

作者: 七僮白 阅读记录

蔓枝替自家姑娘抱不平:“姑娘,你特意送她东西她还不收,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照往日,这个时候许儿已经斥责她口无遮拦了,但是她没说话,显然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时眠轻喝:“不许这么说玉姐姐!”

蔓枝头一缩,姑娘极少斥责下人,她心里不服,却不敢再说了,只是嘴里低咕:“那荷包可是姑娘绣了大半个月的,而且那位笪姑娘今日都没给姑娘好脸色,还一直带着面纱。”

时眠听她这么说表姐,心里很不悦,表现在脸上就变得有些冷酷:“蔓枝,谁允许你私下议论主子的。”

蔓枝脸色一白,当即就跪下了:“姑娘我错了。”

许儿一惊:“姑娘……”

没想到时眠会生气,她想帮蔓枝说两句好话,但是蔓枝议论主子是事实,她就不好再开口。

时眠看她们吓成这个样子,心软了下来,柔声和她们说道:“今日你们也看到了,玉姐姐的容貌人间罕见,这世间哪个女儿有那般容貌不想让人知晓,她一定是受了许多委屈才会一直以面纱遮面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说着,时眠走到门廊边上,抬头望了望已经出头的月亮,想到玉姐姐那如月一般的人,更加心疼了:“你们想,玉姐姐家里定然是遭逢难事才来到时府,到了时府又成了寄人篱下,无论是谁都会多有不适,更别说还在我这呆了一下午,许是下午我太过热情,吓着她了,指不定她此刻正在惶恐不安。”

蔓枝头低的更低了:“姑娘,我错了。”

时眠摇摇头:“你记着便好,许儿你也记得,在时府,笪玉如我,不可怠慢。”

许儿听了,心中对这位笪姑娘的不满也算消散了:“姑娘,我记住了。”

惶恐不安的笪姑娘用了晚膳之后,屏退了下人自行洗漱。

退了妆容和白裙的他,在昏暗的屋内看不清表情。

房中只有他一人,他靠在榻上用巾帕一点点擦着湿发。

安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怎么没收下?”

笪御手下的动作未停,往房梁上轻撇,淡淡的问:“什么时候来的?”

梁上回道:“你到了我就到了。哎,可怜我在这独守空房,你却佳人在侧,老天不公啊……”

笪御这下顿了一下,淡淡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嫌弃:“没人要你来。”

“哼,若不是师傅逼我,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笪御把巾帕扔回木施,坐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刚端起还没递入口中,一道破空声炸响,茶杯被人击碎。

房中依旧只有笪御一个人,地上的碎瓷片中隐约可见一颗闪烁的珍珠。

同时梁上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又喝冷茶!”

笪御:“你又用珍珠。”

“老子有钱,你管我!”

笪御:“……”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要那个荷包,我瞧着是精品啊。”

笪御:“我是男子,不能收。”

虽然他现在男扮女装,但是是个男人无疑,若是收了,以后被有心人翻出来就成了私相授受。

对那个女子不好。

那个声音笑道:“可你现在是女子啊。”

笪御双眼一眯,夹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就朝房梁上弹去。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你可真下的去手,我这娇弱的身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笪御额上蹦出一根青筋,又夹起一颗花生米,男人连忙出声:“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第4章 (捉虫)

第二日一大早,时眠用过早膳就兴冲冲的跑进闻啼小院。

几个婆子在院中做洒扫,看见时眠过来,低头行礼,待时眠进去了,然后婆子就开始私下偷偷议论起来。

李婆子刚来府中两年,心思油腻的很,她拉着另外一个婆子到角落,低声问:“张婆子,这屋里的表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瞧着姑娘和她关系甚好。”

张婆子是时府的老人了,她左右瞅了瞅,眼见没人,捂着嘴小声说道:“什么表姑娘,老婆子我在府里十四年,也没见过夫人,更别说侄女。”

李婆子眼睛一睁,她眼白多,两个黑点在眼眶里晃了晃:“说不准是哪个勾栏瓦舍里的……”

“嘘!”张婆子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瞎说什么!”

李婆子耸了耸鼻子,嘲笑她的小心翼翼,黑眼珠往厢房一撇,心思盘旋。

就算不是那烟花地里的人,那位表姑娘瞧着也有十八了,摸不准就是老爷找来的姨娘,只要扯上了老爷,等姑娘知道了,这位堂姑娘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爷最疼的还是姑娘。

到时候闻啼院还不就是他们下人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