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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11)

作者: 一枚青梨 阅读记录

凌彦冒死询问了一句:“谢大人可是…迫不得已?”

沐沉夕瞪了他一眼,他心虚腿软退后了一步,靠着身旁同袍的搀扶才站稳。

“不是。”谢云诀执了她的手,“今日我还有要事。朝政之事改日再议。”说罢拉着沐沉夕大步离去。

沐沉夕走了几步,又转头瞧了那几人一眼。吓得他们抖得跟筛糠似的。

谢云诀拉着沐沉夕出了院门。留下了身后呆若木鸡的几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们知道沐沉夕归来已然很惊讶,没想到她才刚回来没几日便要和谢云诀成婚了!

几人围着凌彦,你一言我一句。

“凌彦,当年谢大人不是不喜欢沐氏么?这…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我又如何得知?大哥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奉旨女扮男装入太学这种事都发生过,她做事,谁又能猜得透?”

“可她毕竟是罪臣之女,谢家能应允么?陛下又会如何?那满门抄斩的圣旨是陛下亲笔写下。即便是大赦天下了,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谢大人这…这无异于公然顶撞陛下啊。”

“谢大人或许自有打算吧。”凌彦也很心虚,这些问题他也无法参透。重要的是,他方才祸从口出,要是沐沉夕真的记在心上了,他等于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

得罪了谢大人,那可能乌纱不保,可得罪了沐沉夕,他的脑子怕是不想要了。

毕竟沐沉夕自小在边关长大,上过战场,杀个人跟碾死只蚂蚁一般。甚至当年,连一位世家子弟都曾经死在过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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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夕乘坐谢云诀的马车出行,听得外面吵嚷声震天,谢云诀却充耳不闻,执了一卷书读得认真。

他当年也是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沐沉夕贪玩儿,冒着被学监罚的危险,时常溜出去胡混。但每次回来,都能看到监舍内南窗下读书的谢云诀。

一袭素衣,眉目如画。

她想掀开帘子瞧一瞧外面的情形,却发现这马车没有车窗。想想也是,瓜果盈车是美谈。可每次出行这么挨砸,可能就会变成惨剧了。

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沐沉夕挤到了谢云诀身边。他让了让,隔开了些距离。

“谢兄,你看你我都快成夫妻了,有件事可否请你帮个忙?”

“何事?”

“我弟弟尚在长安,你可知他在何处?”

“知道。”

“那——”

“成婚前替你寻来。”

“多谢!”

沐沉夕这个弟弟当年很不成器,因为自小体弱多病,便被送回长安由祖父母养着。都说隔代亲,这娇惯着,养出了一身坏毛病。

武将世家的子弟居然不肯习武,成日走马章台,结交狐盆狗友。

她爹回来之后经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到后来他铸成大错,被爹爹逐出家门,断绝了父子关系。

然而也因此,沐家满门抄斩,却留了他一条活路。

如今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他寻回……然后揍一顿。

马车来到西郊的荒山脚下,谢云诀下了马车走在前方。山路崎岖,他却似乎很熟悉。

沐沉夕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直到山顶,方才停下脚步。他指了指远处孤零零的两处坟冢,上面甚至都没有碑文。

显然这入殓和下葬都是秘密进行,为免被人知晓埋骨之所,这才没有在碑上刻字。

沐沉夕缓步走了过去,坟头没有什么荒草,还有些祭祀的贡品,尚且新鲜。

她跪在坟前,谢云诀想提醒她地上有碎石,但她却仿佛未曾觉察到。只是他知道,她一向会忍痛。再重的伤,也是连吭都不愿意吭一声。

“爹,娘,女儿来晚了。”她的声音平静,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说完这句话,她便只是这么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从天亮到天黑,腰背始终挺直。

山顶的风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像是刀子一般划过脸上。可是她的心头空落落的,所有的眼泪都在雍关城里哭干了。

那时候她得知爹娘的消息,当下就要赶回长安。

钟柏祁将军怕她冲动之下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于是将她派到前线,战事吃紧,她不得已留了下来。

那时候,她时常是打了一天的仗,晚上满身血污倒在帐中,蜷缩成一团。眼泪混着脸上敌人的鲜血流下,一滴又一滴。身体疲累得做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心被一刀刀凌迟着。

她明明知道,眼泪是这世上最软弱无用的东西,却还是控制不住。

她以为自己会在爹娘坟前嚎啕大哭,可是此时此刻才发现,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因为娘亲不会再为她擦去眼泪,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地安慰她。爹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护着她,纵容她的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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