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风流花(106)

必须找到他的弱点所在。

晁汐凝神聚气，手中渐渐出现一把白色的气剑。

曲玄见此情景，又冷笑道：“终于逼你出手了吗？聚气为剑，法术造诣很高啊，总坛里都没几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晁汐没理会曲玄，将气剑横于胸前，指腹缓缓划过剑刃，点点殷红的指尖血如梅花卧雪，开在剑刃之上。气剑饮饱热血，剑气大涨，发出耀目红光。

曲玄拍了拍坐下巨人的头，示意他不可轻敌。

本是一场大战的开局，晁汐却突然用手中气剑挽出一朵华丽的剑花后，就收手了。

“姐姐，其实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晁汐含笑温和道，继而不疾不徐地开始编故事。

“我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我在终南山潜修道法，下山以后想凭实力创出一番天地，没想到山下世界的变化日新月异，捉鬼降妖已经用上了高科技。我成长于深山，学是的古籍，完全跟不上现在的节奏，他们就嫌弃我，嘲讽我，处处限制打压我。”

“他们是谁？”曲玄问。

“就是所谓的人间正道。”晁汐叹了一口气，言语间透露出浓浓的忧伤。

“那些自诩正道的天师大多不懂道法，却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帜到处招摇撞骗，我看不过去，就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全网封杀我，不让我接单，断我的活路。”

晁汐做出一副世道艰难，无我容身之处的凄惨模样，继续道：“我自幼跟随师父学道，没有父母兄弟，除了法术和百毒不侵的身体，再无其他特长，他们这样对我，是把我往绝路上逼。我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不做反抗，所以我自愿加入‘圣’教，希望能在这里混出点名堂，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晁汐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的辛酸史，为了增加可信度，偶尔还轻轻吸吸鼻子，明亮的凤目里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惹人怜惜。

曲玄蹙眉静静看着他，似乎在斟酌他话语的可信度。

晁汐给曲玄的初见印象是复杂的，他不怕死的莽撞，被毒物噬咬时的淡然，礼貌却又带点轻薄的语调，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左右，受欺负憋屈的人。但他叙述自己过往经历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挣扎和煎熬，真的感染到了曲玄。

曲玄认为圣教中的人并非生来就是好恶，他们是经历过黑暗，受过痛苦才在绝境中反抗，他们不用手段保护自己，只能沦为命运和被他人踩在脚下的奴隶。加入圣教没有错，这里没有歧视，人人平等，公平竞争，只要有真本事，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晁汐应变能力极强，也善于揣摩人心，他见曲玄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于是道：“如果这里也容不下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之前得罪过姐姐，那么劳烦姐姐动手给我一个了断吧。”

晁汐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令曲玄动容了，曲玄问道：“是谁带你进来的？”

“是江池长老。”晁汐没有隐瞒。如今江池大概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曲玄去问他，以江池的灵醒，他一定不会出卖自己。

“江池吗。”曲玄轻哼了一声，“他一惯独来独往，喜欢搞事，这次倒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听曲玄的语气，晁汐知道自己过了她这关。

晁汐之所以取信于曲玄，是因为江池带他回住处后那短暂的出神沉默让晁汐感觉并没有完全掌控他。晁汐现在已经进入总坛，和狱鬼王的距离越来越近，晁汐只想快点进入总坛的核心区域，确认狱鬼王是否真在此处，但江池的拖延让晁汐不得不另觅人选。

晁汐看过地图，知道这一片是邪教长老的居所，便不请自入，没想到碰到的却是一个女人。

在和巨人打斗的过程中，晁汐终于想起曲玄这名字以前从一个小邪师口中听说过。邪教有四位长老，其中五毒教长老名为曲玄。这女人身上毒物不少，晁汐肯定她就是五毒教长老，所以晁汐停手演了一场戏。

女人是感性的，同时也靠感官识人，只要用情够深，很容易就会被打动，即便是邪教长老也逃不过这一自然天性。

“姐姐的意思是……”曲玄没有明确表态，晁汐自然继续装傻。

曲玄说：“既然进来了，就是自己人，不过圣教一向赏罚分明，你没有规矩，擅闯禁地，惩罚是必须的。江池带你入门，不给你讲教规，同样会受处罚。”

晁汐有点不解，江池和曲玄都是长老应该地位一样，怎么听曲玄的口气，好像她凌驾于江池之上？

“姐姐，我有问题。”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