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的？”望着小安妮和店员过去挑礼物了，唐枫也站了起来。
屋外突然又开始下雪了，白白的一片片像是天鹅从天空飞过时不经意间抖落的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了城市冰冷的地面上，为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了一份轻柔。
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两个男人坐在了这家装修别致的小店里，店员热心的送上了散发热气的咖啡，唐枫没有忘记让店员去给小安妮拿一杯热可可。
这家装修极具古典味道的漂亮小店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瞩目，但可惜的是他们都只能在外面看一看，偶尔有人想要进来，却被店员客气的拦在了外面，从艾伯特进来的那一钊起，门上已经挂上了休业的牌子。
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分享，艾伯特一贯的风格。
“前天。”左手抬起咖啡杯小呷了一口，即使身上穿了深色的衣服，在那一头漂亮金发的衬托下，这家伙也依然优雅得像个衣着光鲜的贵族。
不，艾伯特本来就是个贵族吧。
“是为了工作还是……”
唐枫的话还没有说完，艾伯特就说道：“不，是为了你。”
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艾伯特的目光很快被不远处小安妮发出的笑声吸引了过去，小安妮似乎正被某个玩偶吸引着，拿在手里不想放开的同时，视线又落在另外一个布偶人上：“也为了她。
店里点着淡淡的檀香，香味在空气里缓缓流倘着，混了那么一点点的冬天的冷意，又混了那么一些些人呼出的热气，暖色暗调的灯光下一切都变得安静而祥和。
手指划过白瓷杯的边缘，艾伯特轻轻说了一句：“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微微的，有那么一些惊讶。
居然从艾伯特口中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和我一起看着安妮长大吧。”手指从白瓷杯的边缘落下，顺着辅盖在桌面上的凹凸不平刺绣着复古花纹的桌巾上移了过去，没有抓住或者是覆盖，只有指尖轻轻的触碰。
轻轻的触碰之后，又缓缓收回了手。
“我……”
“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艾伯特……”
“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放开那两个人，知道敲钟人想要的结局是什么吗？不是看到艾丝美利达死去，只是想看着那个曾经给他喝过水的人幸福，而他又能从中偷取一瓢。”
闭眼与睁开眼睛之间的眼神，似乎暗示着某个含义。
那一边，小安妮已经一手拿着一个木偶，一手拿着一个布偶朝唐枫喊道：“唐叔叔！”
小姑娘满脸的不解和犹豫，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似乎不知道应该挑选哪一个礼物让唐枫送给她，小安妮的话像是从侧面又把艾伯特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我能不能都要呢，我都喜欢它们，我不要从两个中选一个。“说着就把玩偶紧紧抱在怀里不愿意放开的样子。
艾伯特替唐枫做出了回答：“当然可以了，你的唐叔叔很愿意送你两个玩偶，对吗？“最后的问，是望向唐枫的。
没人能拒绝一个可爱女孩期盼的眼神。
“当然。”唐枫笑着说道。
离开了小店的时候，店主还在门口热情的向他们道别，这样温馨又特别的小店还真是让人喜欢。
“店主似乎认识你？”唐枫和艾伯特并肩走在一起，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刚刚进去的时候，艾伯特没有说一句话，店主就微笑着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吗？”艾伯特说着话，热气从口中跑出来就成了一团淡淡的白雾。
小安妮已经睡着了，艾伯特让人把孩子接了回去，晚上十点对于一个孩子来讲已经算是很晚了。
“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很有礼貌，是个有经历的人。”虽然和店主说的话不多，但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店主也有着丰富的过去。
“他曾经是我的一个手下，三年前在这里开了一家店。”艾伯特话说了一半，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手伸进了唐枫的口袋里，握住了后者有些凉凉的手，尽管他自己的手也不温暖。
唐枫问道：“他也是一个杀手？”
“是。”
“你愿意放他离开？”虽然唐枫不懂道上的事情，但如果是一个认识自己的属下，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对方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