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只是略懂一点皮毛,仗着有几张家传秘方,照本配药还行。
不得不承认,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们连家已经断了传承!
他们三兄弟在各行业大放异采,但这始终是所有人的遗憾。
连翘耸耸肩膀,“信不信由你,但身为医者,我不得不指出错误的地方。”
杜衡犹豫了,内心挣扎的厉害,信她?还是不信她?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错了会要命的。
“还是我来吧。”连翘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抢过药材,处理的比他还麻利。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杜衡眼界是有的,一看就知她的医术远在他之上。
捣药,调和,用特殊的手法制药,连翘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流畅自如。
杜衡怔怔的看着她,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她,应该是他们家的人才对。
这念头没来由的涌上心头,不停的翻滚,让他不禁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尽胡思乱想。
天亮了,十二颗药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连翘长长吐出一口气,完美收工。
她打了个呵欠,“好了,早晚用一颗,配上针灸,不出三天必醒。”
杜衡眼睛一亮,“你还会针灸?”
他爷爷是针灸高手,可惜早早去世了,他爸就只有五成的功力,但到了他们这一代,只是入门,不敢胡乱给人治。
连翘熬了一夜,有些扛不住了,她的身体还在调理中。
年轻人也要爱惜身体啊。
“会,但这套针法繁琐至极,太费心力,施展一次,要休息好几天,很伤身体,除非生死关头,都不得动用。”
杜衡又惊又喜,这样的针法她哪里得来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人救醒。
“乔小姐,方家于我们连家有大恩,请你出手相助,你想提什么条件都行,只要我能办到。”
连翘转身朝外走去,走路都有些摇晃,“让我先睡一觉再说。”
这破身体太糟糕了,一不注意就会生病。
……
连翘喝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就被带去客房休息。
昨晚的那些人都没有走,围在一起研究新鲜出炉的药丸,一个个眼睛放光。
客房的被子床单都是新的,连翘一躺下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饿醒的。
她坐起来看向窗外,天色暗暗的,这是几点了?
没有手表,真是不方便。
她一出房间,客厅里坐着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神色都很激动。
除了方家人,还有几个有名医生,中西医都有,算是中西医会诊。
当然,还有一个沈京墨,他是学西医的,在国外进修过几年,师从国际上最有名的一把刀,詹姆斯先生。
他算是名门子弟,出身好,天资聪慧,学业有成,备受师长的关爱,性子难免有些桀骜,嘴巴很毒。
连翘拂了拂头发,“有吃的吗?我饿了。”
她坦然自若,无视别人的目光,活的恣意又洒脱。
方国栋的目光热切,看着她像看着宝贝,“有有有,快上菜。”
连翘坐在餐桌前,“要一大碗白米饭。”
“好。”
方家的伙食不错,六个菜呢,有荤有素有汤,连翘倒了点红烧肉汁拌饭,配着各种菜,吃的很香。
吃完了,水果盘送了上来,连翘挑了个苹果,慢慢的啃。
现在的苹果小小的,但很甜。
方国栋看了她好几眼,“乔二莲小姐,你说我父亲三天内能醒过来?”
连翘微微点头,“用针灸将脑内瘀血化开,疏通经脉,配以安宫牛黄丸就行。”
她自信而又平静,看上去很强大。
几位中医面面相视,他们也会针灸,但不敢动手。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敢冒险,要是出了事,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年纪越大,越谨慎。
沈京墨挑了挑眉,“你确定?”
“嗯。”连翘神色淡然。
方国栋深深的鞠躬,“乔小姐,请您出手相助,救救家父,就当方家欠您一个人情。”
一边的杜衡也说道,“还有连家的人情。”
连翘奇怪极了,“连家?你不是姓杜吗?”
“我全名是连杜衡,取自中药名。”
连翘心里一动,“你不会是有一个杜松的兄弟吧?”
杜衡很意外,“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二哥。”
“有过一面之缘。”
在方家人一再的恳求下,连翘答应了,老规矩,等服了药就将人赶出去,单独留在房间里施救。
大家焦急的等待着,尤其是方家人,在室内团团转,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小时后,连翘浑身大汗的走出来,如从河里捞出来般。
大家一惊,这得多花心神?怎么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