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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116)

高格道:“咱们不怕那群狗娘养的。”

“对,不怕他们,敢来就拿水枪喷死他们。”

“我知道大家不怕,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正义不必惧怕邪恶,但我要求大家从现在开始,一个是尽量不单独行动,二个是对之后每一次的出警,都严加小心,也许那里面就有组织步下的陷阱。下午我们也会跟支队讨论,怎么更好的保证大家的安全,同时做好日常工作。”

散会后,曲扬波一脸沉重地说:“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本来以为只是国外的一个暗网,谁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案子。”

“如果没有牵扯出这么多案子,以前那些被害人就永远得不到公正,以后也还会有更多被害人。”任燚深吸一口气,“这也证明他们的气数到了。”

曲扬波看了看表:“咱们几点去支队?总队现在非常重视,上午公安总局的领导找咱们总队的领导开了会,现在需要消防和警方全力配合,陈队长要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我要先去分局那边录口供,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分局吧,之后咱们再一起去支队。”

“好,走吧。”

路上,俩人聊起昨晚的细节,曲扬波语重心长地说:“任燚,我知道你这个人一腔热血,但你别忘了你爸还需要你,凤凰中队这么多兄弟也需要你,你不能不要命啊。”

任燚故作轻松地说:“谁说我不要命了,我可惜命了,昨晚真是紧急情况,不然还能怎么办啊。”他不是不怕死,只是每个人都有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如果不处理炸弹,宫应弦就会有危险,下面的观众也会有危险,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只是本能罢了。

曲扬波摘下眼镜,揉了揉疲倦的眉眼:“我真是有点害怕。”

任燚看了看曲扬波,心里有些不好受。

“本来开始以为是独立案件,多坏多变态的犯罪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会是一个组织,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害怕了,我担心你的安危,担心所有人的安危。”

“我明白,我也害怕。”任燚苦笑道,“我今天一早上把我爸送走了,那个X教头子可能盯上我和宫博士了。”

“你做得对,以后你也不要单独行动了。”

任燚点点头:“相信邪不胜正吧,我们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到了分局,任燚进去录口供,但见整个分局的气氛跟平时不一样,尤其是女警,非但不像平时那样热情欢迎他,还几乎无视了他,并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宫应弦和蔡强都在,蔡强道:“任队,你早来一会儿好了,何工前脚刚走,他还问起你呢。”

“何工刚走?是不是宋居寒陪他来的?”

“是啊,不愧是明星,可真好看啊。”

任燚顿时明白女警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蔡强特别八卦地问:“哎,他们俩真是那个啊?我不关注这些,刚刚小高他们跟我说的,说他和何工是一对儿。”

任燚偷偷瞄了宫应弦一眼,果见他的脸沉了下来,恐怕光是听到同性恋,也让他不舒服吧。

宫应弦轻咳一声:“说正事。”

任燚把昨晚发生的事详细描述了一遍,整个过程没花费太多时间,因为宫应弦几乎都知道。

录完口供,蔡强去忙别的了,屋里只剩下俩人面面相觑。

任燚抓了抓头发:“那个,王瑞怎么样了?”

“做完手术了,死不了。”宫应弦道,“我们已经把他调查清楚了,紫焰特别擅长对这种不善于融入社会的人进行洗脑,我们会找来他的家人,配合心理医生做干预,只要让他摆脱X教的操控,他就会配合我们,紫焰给我们送了一个有利的证人。”

“太好了。”任燚道,“对了,我爸已经在医院那边安顿好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

俩人之间又陷入尴尬地沉默。

原本他们已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的朋友了,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宫应弦收拢资料:“听说上午公安和消防的高层开了会,这次的案子会配置更多资源,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紫焰的。”

任燚有些眷恋地看着宫应弦的脸:“有你在,肯定会抓到的。”

宫应弦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我先走了。”

“那个,火灾调查,什么时候做?”任燚道,“现在你家的案子也跟这个组织有关了,也许能找到关联线索。”

“我实在抽不出空来,只能半夜了。”

“半夜就半夜。”任燚道,“这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

宫应弦看着任燚:“为什么对你重要?”

“呃,因为……对你重要,对我就重要。”任燚说完之后,心里忐忑不已,他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越界。

宫应弦心中微酸。他当然知道任燚是关心他、对他好的,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难以控制对这个人的独占欲。

他在克制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能克制到什么时候。

第90章

任燚为了缓和气氛,勉强笑了笑:“那,要不就今晚吧,本来我们也是说好过完年的。”

宫应弦迟疑了一下:“好,今晚,我晚上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就行,我记得你家怎么走。”

“不行,我说过,你不要单独行动。”宫应弦收拾好资料,“等我通知吧。”他走了两步,又顿住了,“把淼淼带上。”

任燚愣了愣,心里终于涌入一丝丝甜。

宫应弦离开后,任燚也收拾好自己复杂的情绪,准备离开,可刚打开门,却发现邱言等在门外,而且看起似乎是专门在等他。

“邱队长?”任燚不解地看着她。

邱言往前几步,把他逼回了屋内:“聊两句。”

任燚只好退了回来。

邱言随手带上门,靠坐在桌子上,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应弦怎么了?”

任燚并不愿意向一个女性坦露感情的事,太难为情,但邱言已经看出来了,瞒着也没用,他闷闷地说:“他发现我的性向了,然后……生气了。”

“生气”已经是一个被他弱化了许多的词。

邱言轻叹一声:“我提醒过你,他以前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任燚抓了抓头发,“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那他怎么会……”邱言想起了什么,“昨晚上那个小演员,是你什么人?”

任燚避重就轻地说:“朋友。”

“男朋友,还是炮友。”邱言的口气变得有些生硬。

“……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了,自从我对……”任燚愈发感到难以启齿。他从前并不觉得这种事涉及对错,可当他亲口从宫应弦嘴里听到“恶心”,亲眼从宫应弦眸中看到愤怒,他就像是犯了罪一样,充满了羞耻感。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宫应弦以外的人,说他恶心,说他不正常,说任何不中听的话,他都会理直气壮的艹回去。他不以自己的性向为荣也不以为耻,这只是构成他的一部分,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至少,他从前以为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现在他才明白,那些“别人”,不是宫应弦。

他喜欢的人,一句话、一个眼神,足够碾碎他的自尊。

“你们很久没联系了,那昨晚上是巧合偶遇吗?”

“是。”

邱言挑眉:“然后又那么巧,应弦看到你们发生了足够让他判断出你性向的行为?”

“……是。”任燚感觉百口莫辩,他有些羞恼道,“邱队长,我很尊敬你,但如果你继续用这种审问犯人的方式跟我说话,我就走了。”

邱言站起身,与任燚对视,目光凌厉:“你也许觉得我管太宽,可是我没有办法,他姐姐走了之后,我觉得我就是他姐姐。他已经受过了太多太多伤害,普通人早就垮了,你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好像什么都能解决,好像除了火什么都不怕,其实他心里就是个小孩儿,没有从火场里走出来的那个小孩儿。”

任燚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任队长,你喜欢他不奇怪,他有很吸引人的外貌,可他不是你能随便撩拨的对象。首先他不是同性恋,他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这些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让他敞开心的人,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其次,在感情上,他完全不是你的对手,或许他在你的引导下,会把对你的依赖错认成爱情。他可能会把你当做救命稻草,会把所有对感情的需求和对家的渴望都压到你身上,你能承担吗?你以为他会像你从前那些成熟的恋爱或约炮的对象,什么好聚好散,什么你情我愿吗?有一天你厌倦了怎么办,性格不合想分手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离开他,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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