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火焰戎装(65)

“好。”

三人又聊了聊,盛伯已经准备好了午饭,来叫他们去吃饭。

邱言伸了个懒腰:“你们快点来哦。”说完跟盛伯有说有笑地走了。

“就来。”宫应弦边说边整理着他拿出来的资料。

任燚看了看邱言窈窕地背影,又看了看宫应弦,心里依旧酸溜溜的,虽然他甚至没有什么吃醋的立场,他忍不住说:“邱队长好像是唯一叫你名字的人吧。”

宫应弦漫不经心地回道:“嗯,是吧。”

“咱们俩都是朋友了,我还叫你宫博士,你还叫我任队长,是不是太生分了?”

宫应弦回头看着他:“你想叫我名字?那就叫啊。”

任燚转了转眼珠子,虽然想叫,可又有一种不太想跟邱言一个叫法的怪异心思,他十分牵强地说:“你的名字有点拗口。”

“我的名字怎么拗口了,这是我爷爷取的,很有意义的。”

“就是……读音上不是很顺畅,这名字什么意思?”

宫应弦双目失神地看看前方,陷入了回忆中:“有三层意思,‘舞者赴节以投袂,歌者应弦而遣声’,这里的弦是琴弦,‘飞矢乱下,箭如猬毛,猛气益厉,射人无不应弦而倒’,这里的弦是弓弦,爷爷希望我文武兼修。还有,他说人生而孤独,他愿我能找到人生和弦的知音。”

“哇,好有文化。”任燚赞叹道,只有这么好的名字,才配得起这么完美的人吧。他同时想起自己名字怎么来的,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你要叫我名字吗?”宫应弦一眨不眨地看着任燚。

“嗯……”任燚咧嘴一笑,“叫你名字也没什么新意,叫你小宫吧,你同事都这么叫,咱们是朋友,我应该有个特别点的叫法吧。”

宫应弦好奇道:“你想叫什么?”

任燚一击掌:“我叫你‘老宫’吧。”

宫应弦白了他一眼:“你一天不贫就难受是不是。”

任燚哈哈大笑起来:“老公,我觉得不错。”他故意笑得夸张,想掩饰他叫出那两个字时的心悸。

宫应弦莫名地有些无措:“行、行了,吃饭去了。”

任燚止住了笑,目光盈盈地看着宫应弦:“OK,应、弦。”

宫应弦也淡淡一笑:“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别叫小任,别叫老任,其他随你。”任燚嬉笑道,“不如直接叫名字吧。”

“好吧。”宫应弦也学着任燚那一字一顿地、郑重地口吻说,“任、燚。”

俩人相视一笑。

吃完饭,邱言和宫应弦回了分局,打算加班审嫌疑人,任燚还有半天假,决定回家找他爸,顺便把祁骁求他帮忙的事儿办了,如果来得及,就去一趟总队查资料。

路上,任燚给北冈中队的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消防审核的时间提前点,对方爽快答应了。任燚把这个消息告诉祁骁后,祁骁发来了一张颇为挑逗的、诱惑的照片,配文字:谢谢哥!

任燚笑了笑,回了个不客气。

到了家,任燚还没进门,就听着里面传来高亢地歌声。

他开门一看,见任向荣正跟着电视里的抗战片一起唱歌,那应该不叫唱歌,而是用力地吼,没什么音调,所以听来格外刺耳。

“老任,老任,别喊了。”任燚捂住耳朵叫道。

保姆从厨房走了出来,耳朵里塞着卫生纸,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爸现在是发病的状态。

任向荣就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一样,扯着嗓子吼,一见任燚吼得更来劲儿,还手脚并用地拍打着轮椅。

保姆用嘴型问任燚:“在家吃饭吗?”

任燚看着他爸的样子,只觉心中疲倦不堪,他犹豫着想走,又犹豫着想留下,保姆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厨房。

俩人进了厨房关上门,保姆苦笑道:“嚎了半天了,应该也快累了。”

任燚叹道:“辛苦你了。”

“没事。那个,任队长,我上次跟你说让你找新的保姆,你找了没有啊?”

任燚早把这事儿忙忘了:“我马上开始找。”

“嗯,过年我跟我老公就回老家了,这也就俩月了,你抓紧啊。”

任燚点点头,还是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任向荣果然不喊了,但吃饭的时候也没老实,这个病的一大症状就是发病时无穷无尽地折腾、折磨身边人,找到现在这个靠谱的保姆实在不容易,任燚一想到要换人,头都大了。

吃完饭,任向荣累了,早早就睡觉了,任燚见今天什么也没法问了,干脆回了中队,径直去找曲扬波。

曲扬波见到他还挺意外:“不是还有半天假吗。”

任燚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我爸今天不太好,他睡着了我就出来了。”有的时候,在那个家呆着只剩下窒息一般地难受。

曲扬波关心地问:“要不要送医院?”

任燚摇头:“没什么用,他也不愿意去医院,就随他心意,待在家吧。”

曲扬波看着任燚疲倦的眉眼,只剩下叹息。

“对了,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

“怎么?”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消防档案,一般会收集到总队还是留在中队?还是像现在这样都有备档?”

“分情况吧,多少年前啊?”

任燚犹豫了一下:“十八年前。”

“那么久。”曲扬波惊讶道,“你要干什么呀?”

“我一会儿再解释,你先回答我。”

“十八年,那个时候还没有电子档,备档不像我们这么简单。而且,这么长时间了,组织结构变动可是很大的,如果那个中队没有被拆分或者合并过,应该还是在中队吧,这个真不好说,你要查什么呀?”

“你帮我个忙。”任燚拍了拍曲扬波,“我想找十八年前宝升化工厂爆炸的消防档案。”

曲扬波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任燚为难道:“其实……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兄弟,帮我个忙吧,很重要。”

曲扬波推了推眼镜:“跟宫应弦有关吧。”

任燚哂笑一下,“嗯”了一声。

“好吧,我帮你问问。”

“还有,半年之后宫家的失火案。”

曲扬波眯起眼睛:“这到底什么情况。”

任燚哀求道:“拜托了,别问,也别告诉别人,就是帮我,行吗。”

曲扬波翻了他一眼:“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49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任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着他爸语气如常地与自己说话,他心里踏实了几分。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上出操的时候他们顶着干冷的风跑了几圈,感觉面皮发紧,嘴唇都要裂开了。

晨训结束后,他们聚在食堂等着开饭,任燚拿出一罐凡士林涂嘴唇,边抹边抱怨:“这天儿也太干了。”

崔义胜瞥了任燚一眼:“任队,你这姿势太娘了,还行不行了。”

“我嘴唇都裂开了,多影响吃饭的胃口,还管什么娘不娘的。”任燚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这东西不好用。”孙定义说道。

“好用啊,我嘴唇干都涂这个。”任燚用手指蹭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唇,皱了皱眉。

“什么都比不上爱情的滋润。”孙定义撅起嘴,陶醉地朝着空气亲了两下。

高格做势要揍他。

孙定义嬉笑着换了个座位:“任队,你涂这玩意儿不如找人亲嘴儿。”

高格指着孙定义:“把他给我拖出去挂云梯上。”

“我看行!”几个战士一拥而上。

任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随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人亲。”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任燚。

“哇,任队你这两天干嘛去了,你最近老请假是不是谈恋爱去了?”

任燚想起了夜深人静时,那个秘密的吻。

那个吻又轻盈又柔软,不带任何欲念,与他所尝试过的或诱惑、或澎湃的吻都不一样,相较之下,简直是清汤寡水,可却让他怦然心动、回味无穷,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

如果不是刚刚经历,他都不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浅吻悸动好几天。

任燚轻咳:“我成天忙着照顾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曲扬波“呿”了一声:“你照顾还是我照顾。”

上一篇:铁锈月光 下一篇:你是我的九万里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