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楼阁(118)

主管的语气和同事们投来的目光让花凛心中一紧。她疑惑，仅短短两天时间里，人们看待她的目光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花凛轻声应了一句，快步逃离了气氛压抑的办公室。

褚霏坐在秘书处，看见花凛走近，她像是等候已久，快步迎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将花凛带到了张良的面前。

办公室里除了张良以外还有三人。

张良抬眼示意褚霏出去。他目视着花凛，低沉的嗓音透过他的喉结，回荡在了寂静的室内：

“你昨晚去哪儿了？”

花凛不明所以地巴眨着明眸，办公室里严肃的氛围让她有些生怯。

“我……在家。”

闻言，张良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薛星汶。

薛星汶眉心一锁，连忙解释道：

“张总，母带绝对不是花凛偷的。她昨晚是和我在一起了！”

“我没问你。”

不容反驳之声回响在四人耳畔。张良的怒意如弦上之弓，一触即发。

薛星汶的话让花凛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

母带被偷了。极大可能是李洺风手下的人干的。而薛星汶为了庇护她，向张良撒谎，为她做了不在场证明。

“上周五下午有人看见你上了李洺风的车，是不是真的？”

张良的质问还在继续。

“是……”

“他找你干什么？”

“……他想把我挖去他们公司。”

“还有呢？”

“……没有了。”

问话间，花凛始终低垂着眼眸。

“昨天晚上有人偷走了木小姐包里的CD母带，你知道吗？”

这回，换站在木月岚身旁的萧千尘进行发问。

“我不知道。”

“可是摄像头拍到了你从木小姐包里偷出母带进行拷贝的画面。”

“……！不可能！”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花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我这两天都没有出过门，昨天晚上也是呆在家里。”

“有人证吗？”

张良蹙起眉心反问道。

“……没有。我家只有我一个……”

严厉的质问让花凛瞬间泄了气。

“张良，我们再查查吧。”

一旁始终沉默的木月岚开了口。

“那个女人只不过长得像花凛而已，摄像头也拍不清楚，我们不能这么武断……”

张良掌心朝外齐肩举起，示意木月岚不要发言。

“花凛，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要来公司上班了。”

冰冷的话语刺进了花凛的胸口，圆润的瞳孔倒映着张良那既陌生又冷漠的神情。

花凛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总裁办公室的，只是薛星汶好像想追着她出来，但被张良那严厉的声音制止了。

花凛强忍着泪水走出歌尽流沙办公楼。她知道她该往哪儿去，她一定要找李洺风问个清楚。

花凛走后，薛星汶抑制不住怒火：

“张……”

“张良！你怎么还没有查清楚就把花凛赶走了呢？”

木月岚看上去比薛星汶还要激愤。

“你要怪，也应该怪我不注意，让人把母带偷走了……”

“我没说要把她赶出公司。”

“……”

望着眉眼柔和的张良，木月岚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责问他。

“月岚，你先别激动。”

一旁，萧千尘温和地抚慰道：

“我和良仔细看过监控了，那个女人长得的确很像花凛。但是你想，明知道办公室有监控，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趁你不在翻你的包，有哪个人会傻到这种程度？”

“你的意思是？”

“有母带的不止你一个。”

大概是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张良低声叹了一口气：

“薛星汶，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突然被问话，愣在原地的薛星汶迅速回想了近几天的行程。

“我除了周五去看了一场电影，周末都呆在宿舍里赶作业……”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明亮的双眼闪过一道明光：

“我想起来了！电影散场的时候，有个女孩问我借了手机！”

仿佛抓住了线索，张良继续问道：

“什么样的女孩？”

“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漂亮得像人偶一样的女孩。”

“人偶？”

一旁听着的木月岚不禁发出了疑问之声。

“嗯。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人偶。”

张良似乎对人偶这个词不感兴趣，他把褚霏叫进来，命令她去与商城的工作人员协商调取摄像头里的监控。

“等等。”

萧千尘叫住了想要离开的褚霏。他看向张良，提议道：

“我们可以不用这么打草惊蛇。”

“你有什么计策？”

张良询问着萧千尘的意见。只见萧千尘弯起唇角，不善的笑意浮上了那张英俊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