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楼阁(22)

木月岚回想起今年夏典拒绝张良的事，不禁弯起了嘴角。

“笑什么？”

张良磁性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笑我自从遇见你们之后，就不停地给自己打脸。”

闻言，张良轻声一笑。

木月岚想起安萌说的话，忍不住问起：

“你经常待在这边？”

“嗯。”

“在这边都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张良问倒了。他只告诉木月岚他是跑业务的，但其实他的身份是良子公司的总裁，他的工作内容有很多，他手下管理的也不仅仅是歌尽流沙，还包括其他四个工作室与总部的各项事务。

他回想了一下他平时的工作内容。比如出面谈下一个项目；比如一天开好几个会，做几个会议决策；又比如要去面对那些推脱不了的应酬，让他没有时间约木月岚出来吃饭。且歌尽流沙每月必出一张音乐专辑，他还会负责部分歌曲创作。只是这个创作人的身份，他也没有告诉她。

“干嘛不回答我？”

见木月岚有些不高兴，张良的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就这么想知道？”

“只是好奇而已。”

木月岚撇过头，不再看他。

即使到了晚上，写字楼的每一层都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而三十七楼内却空无一人。

下了电梯，黑暗的楼道让木月岚有些害怕。张良把通路的灯全开了，往身后看了一眼，浅笑着：

“怎么了，不敢跟我走？”

这个激将法对木月岚倒是很管用。她跟着张良来到了他的工作室。这是张良进行创作时使用的房间，而隔壁就是良子公司分部歌尽流沙的总裁办公室。

张良打开了房间的灯，室内很宽敞，房内有一架钢琴，墙边放着一把电吉他和一把木吉他，还有一架立式钢琴和一些音响设备。与凌乱的桌面相比，实木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文件和乐谱。

木月岚环视了一周，走到落地窗边。她很少有机会站在这么高的楼层上，更何况她所站的位置可以俯瞰翎虚市市中心的梦幻夜景。

当木月岚的视线垂直下沉时，她仿佛被吓了一跳，脚跟往后退了退。

这个举动被张良看在眼里。

“你恐高？”

“有点……”

不小心暴露了她的弱点，让木月岚有些小小的不甘。

张良倒是觉得她这个样子更添几分可爱。

“走吧。”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和一个U盘。

“又去哪？”

“录音室。”

歌尽流沙工作室第二十五层皆是录音室。有些房间还亮着灯。

木月岚趴在其中一间亮着灯的录音室的透明隔音窗边偷偷往里瞧，只见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戴着监听耳机，站在麦克风前。控制台前坐着一男一女，一个负责控制调音，另一个则在操作身前的电脑。

木月岚看了一会儿他们的录音现场，觉得她正在触及一个未知的世界。

看着木月岚那闪闪发亮的瞳眸，张良的唇边浮起了一抹浅柔的笑容。

他们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录音室，张良把调音台的设备全部打开，对站在一旁的木月岚说道：

“进去随便唱点什么。”

木月岚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张良见她像根木桩一样一动不动，于是再次启唇：

“录首歌我听听。”

木月岚这才反应过来，起初张良就想让她和夏沫加入歌尽流沙了，今夜难不成是想要测试她？

“你这是在审查我？”

木月岚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可眼前的人却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想到木月岚居然会认为他此番是在审核她。

张良温柔地笑道：

“我只是想听你唱歌。”

闻言，木月岚的脸颊瞬间发烫，她觉得张良在逗她。

张良走到她的面前，把从工作室里拿出来的纸张递给了她，而后又走回调音台，插上U盘。修长的食指轻点了几下鼠标，和缓的音乐从音响内传出。

仅是伴奏，却已经紧紧地扣住了木月岚的心弦。

张良指了指她手中的纸，示意让她看。

这是一张印着歌词的纸。木月岚猜测，上面写着的是这首伴奏的歌词。

此曲名为《暖月辞》。

“世说高处不胜寒，冰冻三尺凌立寒霜，前尘梦里吞冰饮鸩，只此一生为君消融……”

像是一首古风情歌。

曲毕，木月岚指着题名下面的创作人，略微激动地问道：

“这首歌是‘无垠’写的？”

张良瞳眸微张，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表情：

“你认识他？”

“嗯！我喜欢他写的歌。”

自从木月岚听了歌尽流沙音乐团队的歌曲后，就喜欢上了其中几首。她发现这几首歌的创作全都出自一人之手，那人便是无垠，所以她记住了他的名字。当然她也试图在网上查过这位音乐人的信息，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