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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00后,我是个1(19)

作者: 4円 阅读记录

“是我的错。”谢望说,“全是我的错。”

洗完澡,他们并肩躺在床上,盖着一个被子,脚抵着脚面对面说悄悄话。晁北山大概是在这边待得久了,脸上晕着两坨不明显的红色,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谢望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一样问他:“在这里每天在做什么呢?”

“我在滑雪场做兼职教练。”晁北山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盯谢望的嘴唇,他想亲他,“其他时候都在想你。”他说完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也不对,做兼职的时候,也很想你。”

谢望把脑袋靠近了些,直到两人额头撞在一起:“我听你爸爸说,你在酗酒。”

晁北山有点儿慌神,磕磕巴巴地辩解道:“没、没有酗酒,只是每天会喝一点。”

谢望问他:“一点是多少?”

晁北山咋舌,他天生不擅长撒谎,被谢望看着更说不出假话,垂头丧气地承认道:“......半斤伏特加。”

谢望既生气又心疼,不想说重话却忍不住骂他:“身体不要了啊?”他总算明白晁北山丧到什么地步,才能惊动何远和何从主动找上门来,“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酒量很好,喝不醉的。”晁北山揉了揉眼睛,小声说,“我好想喝醉,喝醉的时候没那么想你。”

谢望的心都被晁北山揪在了手里,酸涩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归根到底还是他谢望造的孽,只好哑声道:“以后不准喝了。”

晁北山点头,讨好地笑了笑。

谢望亲了亲他的鼻尖:“想我怎么还不理我呢?给你发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

“我不敢回,也不敢接。”晁北山懊恼地说,“你第一次给我发消息,我就抱着手机看了一整天。我哥说我不争气,气得要没收我手机,我想着这样也挺好,就给他了。”他用腿轻轻蹭了蹭谢望的,神情落寞,“哥哥,我很没用的,只要接了你的电话,听见你的声音,我一定又会去找你的。”

谢望声音很紧:“那就来找我啊。”

“其实我找过。”晁北山偷偷观察谢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还想了个理由,找你帮我打官司。可我跟着我哥一进律所就看见那个许律师,我就跑了。”

谢望觉得好笑:“什么官司?”

晁北山脸陡然红了,梗着脖子不说话。谢望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倒真的起了好奇心。他凑过去含着晁北山的嘴唇,诱哄道:“告诉我嘛。”

晁北山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双颊耳根全是红的,低声坦白:“我想说有人拿我的东西不还给我了。”

谢望没懂这有什么值得脸红的:“然后呢?”

晁北山害臊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道:“然后你就会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就说,谢律师把我的心拿走啦。”他悄悄露出一只眼睛,虚张声势地凶道,“你别笑我!我爸和我哥都笑话过了,说我特别土!”

谢望哪笑得出来,心口窝都被咬了个豁,又痛又暖。他眼底有湿意,强颜欢笑道:“不笑话你。”谢望怕自己真的撑不住掉眼泪,连忙转了个话题,“对了,你为什么不姓何,姓晁啊?”

“因为我爸爸让我跟我妈妈姓。”晁北山说,“我妈妈自己取了中文名。”

谢望惊讶:“自己选的姓晁?”

“对,从百家姓里随便指的。”晁北山笑了,“名字是谷歌的,你猜叫什么?”

“什么?”

晁北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晁秀梅。”

第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谢望跟着晁北山去了他工作的滑雪场。

红谷滑雪场面积非常大,盘踞了整个红波利亚纳雪山。积雪覆盖着山峦,被滑雪板蹭出一道道锋利的痕迹,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山脚下。晁北山带着谢望去了事务中心,把辞呈交给了一个年轻的男人。那人耸耸肩,表情看起来很遗憾,但还是笑着收下了辞呈,用俄语问晁北山:“要不要带着你的爱人在这里玩一天?”

晁北山砸吧砸吧“возлюбленная”这个词,心里一直冒甜水儿,偏过头问谢望:“哥哥,想不想在这里玩啊?”

“好啊。”谢望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抱住晁北山的腰眨了眨眼,“那晁教练教我好不好?”

从前谢望在晁北山面前一直是稳重的,这次见了面却经常作出一些撒娇的举动,晁北山哪经得住这个,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啊。”

谢望业余时间少的可怜,玩过的滑雪都是国内的小型滑雪场,这种级别的还真没见过。他略显笨拙地换上了装备,站起身的时候都有点儿摇摇晃晃的,被晁北山伸手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