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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卫庄赤练同人)作为一个女杀手(45)

作者: 林优檀 阅读记录

她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的上去的过程,相比之下,有点复杂。

(四十二)

红莲后来一次又一次的进行这场游戏:她从高处跳下来,享受着极速下坠的快感,以及落入庄怀里的喜悦。她当时年纪小,不懂是因为什么,就是喜欢被他抱着,当身体贴近了,她就莫名的开心。她猜他大概,至少是不讨厌抱着她的。

无论她从多高的地方跳下来,无论她以什么姿态跳下来,他都能稳稳地接住她,虽然有时嘴角会带上一丝不屑或无奈。甚至,她在他背对着他的时候扑下来,他都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转过身接住她。

她渐渐发觉,相比期待和哥哥在一起,她更期待单独和他相处。她虽然也喜欢哥哥,但他和哥哥不一样,她面对他们两个人的感觉不一样,面对他的时候,多的是一种带着刺激的快乐。更何况,哥哥没法接住从树上房上扑下来的她。

同样是怀抱,哥哥的怀抱带来的是熟稔与暖心,而他带来的是——悸动和心跳。

哥哥说了,女孩子家都长这么大了,就不能和再和哥哥搂搂抱抱的了,更别提和小时候一样捧着他脸亲两口。她问为什么,哥哥说因为你长大了啊。

可是庄从来不说这些话。红莲得意的想,她好像知道了庄的一些秘密,别看他成日摆着一张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脸,可是她每次猴着他黏着他,他从来都没拒绝过。这样,她会感觉这个神秘又凛然的年轻男人生命中有那么一小部分是属于自己的,尽管那个人自己都不会承认,但她却敏捷地捕捉到了那么一点奇异的灵光,就像风的尾巴一样难以捕捉的微妙不可言说的东西,说出去其他人都不会相信的东西:尽管他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又不可见的世界,尽管他的世界从来不会向她尽数展览,但他的生命里有一部分是独独向她一个人开放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呢?红莲无法说出,她只能像窥测天意和神启的巫女一样感知到它,却无法用言语为其设下定义的圈套。

“你爬上来做什么?这上面有什么可看的”一同坐在房顶上,卫庄问身旁的人。

“我想看得更远,我想看我看不见的东西。”

红莲把下巴拄在膝盖上,她知道卫庄在故作不经意地瞟她,她也故作不理会。

“你知道一整个的新郑城是什么样子吗?你一定知道吧。可是我不知道,我在这里长了十五年了,我出宫的次数——”她掰着手,突然把一个手掌伸了出去与晚风撞击在一起,狠狠张开修长如玉的手指,她说,“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你知道新郑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我猜你应该也知道。可是我更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说,我会不会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呢?”

红莲兀自站了起来,开始不停地蹦跳,把房顶的瓦片踩得噼啪作响,

“我想——”她一边跳一边喊,

“我想——如果我站在最高的地方——”

“然后再跳得高一点——更高一点——就像这样——”

“我是不是就能看见那些——我从来没见过的地方了啊——”

你的世界那么大,所以你不会知道的,你不会知道这宫里的日子多难熬。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一团火,烧灼着我,让我不得安宁。

卫庄也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红莲停下来看着他,脸红扑扑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睛又大又亮,像一汪不见底的水塘。

“你想出去么?就今晚,现在。”

许多年过去了,红莲依旧清楚得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是圆的,降临在新郑城的夜空之上,照彻着城里的一切,千家万户,百条街巷都在月光的母辉下沉睡。

那也许是她此生最接近月亮的一次,她仿佛就在月亮身前飞过,耳畔拂过月光的气息。她的发丝在夜空里四处飘荡,同她的心一样。

她在飞,她完成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意义上的飞翔。

她趴在一个年轻男人背上,掠过了重重叠叠的屋顶,完成了跨越大半个新郑夜空的飞翔。

原来,命运早在那个时刻起,就插好了人生之书下细密的注脚,等着她来检索。曾经沧海,除却巫山,红莲刚刚十五岁,在这个刚刚懂人事的年纪,她就过早地遇到了生命中的高山与大海,她就是那只蝴蝶,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飞越。

红莲知道那个参破秘密的咒语是什么了。

她缠着卫庄陪她练剑,有好一阵了。他的剑法高明,这只是其一,其实她也未必在乎他的剑法是不是高明。练剑只是一个双方都乐意接受并觉得顺理成章的幌子,可能谁暗藏的心意都没放在“练剑”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