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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卫庄赤练同人)作为一个女杀手(53)

作者: 林优檀 阅读记录

这里群山合抱,草木幽深,天高云淡,空气清彻新鲜,足够空旷又足够静默,时间仿佛流逝得分外缓慢,足够她精神上的那些创口都慢慢愈合。

十三天,赤练记得万分清楚,在她来到流沙总舵的第十三天晚上,她和卫庄发生了关系。

他们的身体像是生来就为对方准备,男人和女人,上与下,进入与被进入,两具身体仿佛彼此遥遥召引了许多年,终于如愿以偿的贴合在一起。

很奇怪,卫庄对谁都极少直接显露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情感,所以“交心”显然是无从说起的,但是在身体契合到极致、两个人的汗水交汇在一起时,赤练莫名觉得他们已经交过心了。

他可以宽容她的错误,纵容她的脆弱和眼泪,她也可以接纳他的强势与沉默,接纳他在感情表达的上缺乏,没有承诺,没有约定,没有甜言蜜语,这都没关系,他从来都是一个行动大过言语的人。

她名义上成了流沙的一员,卫庄的属下,一个女杀手,但最起初的那些日子,她在这片被隔绝了的领地,更像是来养伤的,不需要着急,没有人着急,她心灵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允许慢慢地弥合。虽然每天从黄昏到月亮升起的那段时间,还是会有窒息感和悲恸的情绪浮上来,堵在她的心口,那是一种惯性的生理上的难过,因为她在过去的几年里每一日都在重复这样的不良情绪,所以它们像是长在了她的骨血里,就算她已经在主观上不想悲伤了,那些惯性的难过与痛苦还是会主动从精神中渗出来。但她已经不害怕了,她知道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没有什么能够摧毁她。

她充分相信,过去的四年里的凄惶,绝望,焦虑,恋而不得,都已经一去不返了。她甚至觉得不管被凄绝迷雾笼罩了多久,自己人生的底色始终是明亮的,在她人生的前十几年,她确认自己是被实实在在地爱着,被父王和哥哥,而现在,她依然可以确认自己是被实实在在地爱着,被一个不会把爱说出口的人。

(四十八)

第一次发生那晚的半夜,赤练从睡梦中醒了,月光就静静照在床尾,并不想打扰到梦中人的睡眠。可她还是醒了,恍然了一会,才想起是在卫庄的寝殿里。她一翻身,就看见他在旁边睡着。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做爱是做爱,看着男人就躺在自己旁边睡觉,是另一种满足。

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血液里的苦难全部流干净了。

她想,他从此是她一个人的了,至少在男女情爱关系上。这其实对她本来的人生轨迹来说,也是一种意外。赤练是宫里长大的,她知道规矩。君王永远不能只属于一个女人,永远不能只躺在一个女人的身边。那些份位不高的女人,甚至无法得到一整个晚上,就算是最得宠的,在一起的夜晚也是有数的,专宠什么的,是她父王最后几年头昏了才发生的事。就算她是个公主,照常理嫁到名望高官之家,也要接受夫君纳妾的事实。

然而现在,她却可以独享一个男人的夜晚了。

她想到这里突然高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单纯的高兴了,虽然这种高兴幼稚又肤浅。鬼使神差,她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卫庄的白色长发。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摸了一下,绝对没有拉拽。

但卫庄竟然有所察觉似的翻了个身,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伸手就搭在了她腰上,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两下,又没动静了。

赤练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清醒的,或者说有几分清醒,但她还是一点一点的向卫庄挪蹭过去,把额头抵在了他胸口上。

第二天一早赤练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她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连人躺过留下来余温都散了。她赶紧一下爬起来,但没想到下体和腰腿处尖锐的酸胀刺痛感让她下意识地“哎呦”了一声,一下又跌了回去。

在她试探着寻找一个恰当的姿势爬起来的时候,床帏“哗啦”一下开了,卫庄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赤练条件反射,一把扯过被子捂在自己胸前。

动作完成之后,她也对自己有点无语,昨天睡都睡了,能看的都看了,现在挡哪门子挡。

卫庄面无表情地看着赤练,看见她身上还没来得及遮住的地方星星点点的红痕紫斑,以及脸上忍痛的表情,也条件反射地一下挪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不好受就别起来了。”

赤练后来在多次的观察中总结,卫庄如果挪开目光再轻咳一声,是因为他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关于这个结论,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从来没敢说出去过。而且,相处时日再长一点,这点不好意思也彻底没了,就像她等到相处时日一长,也可以毫无羞耻地不着寸缕去迎接卫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