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剧本系统(155)

十点刚过，对许多人来说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图管家便借着“我家少爷要早睡”的名义开始赶人，其他人也十分识相，自觉地纷纷告辞离开。图尔斯送完了最后一位客人，返回大厅，霍宁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等他。在他的记忆里，穿着燕尾服的图尔斯走过大门，大步来到他面前。霍宁咬了咬嘴唇，摸上自己西装外套上的纽扣。图尔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晚上霍宁整齐得体的着装下是怎样不堪的状况，在宴会开始之前他们还打了一炮，随后图尔斯用绳索交叉绑缚在霍宁身上，再亲手为他整理好衣物。

我应该是让霍宁在大厅里把衣服脱了吧……图尔斯这么想着，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一出——明明这是个借题发挥的大好机会。在他的记忆里，他送完客人回来，大厅已经空无一人，他也没多想，就自己回房睡觉。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回想起来全都是漏洞——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回管家房睡？！

明明他在主人房有自己的位置的！

被篡改的记忆令他感觉毛骨悚然，而霍宁的记忆还在继续。他战战兢兢地摸着自己的扣子，汹涌的情绪说不清是羞耻还是期待，而此时图尔斯看见自己伸出了手，握住霍宁摸纽扣的手指。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图尔斯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什……什么？”霍宁的声音有点抖，可能是怕他有想出了什么骚主意。

“不，别紧张。”图尔斯听见自己笑了一声——他笑得好油腻！他看到自己把霍宁的手放在身侧，那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霍宁警觉地盯着那手指，哨兵的天性令他觉察到了某些异样。

“你怎么了？”他关切问道，“我看见你的手指在抖。”

“不，没事。”“图尔斯”在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这份礼物你会不会喜欢。”

“什么？”霍宁歪头，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事先说好，口味太重的话我可不——”

“不是，”他摇头，“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名下的产业？”

霍宁笑了：“在犯罪边缘试探的那种吗，走私、军火和非法借贷？”

“不止这些。”“图尔斯”说道，“还有赌博。”

“小行星带深处那个著名的无人区赌场，也是你们……你的。”

霍宁嘶了一声：“那个传说中不只是筹码，只要不直接涉及人命什么都可以上桌的赌场？”

“没错，”“图尔斯”从衣袋中取出一把钥匙，这钥匙是登上赌场星舰的标志，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恭喜你从学校毕业。那么，你想去赌场看看吗？”

“想！”霍宁点点头，随后担忧地看着图尔斯，“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喝多了吗？”

“差不多吧。”图尔斯听见他自己这样说，“今天的酒够烈的。”

呸！他的酒量才没这么差！明明是这个冒牌货太紧张了！

“这样啊……”霍宁也没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图尔斯劳累过度不太舒服，“那大厅我让人收拾，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你就要出发去希尔威利港了，早点休息哦。”

“好。”“图尔斯”拍了一下霍宁的肩，转而摸摸他的脸颊，转身朝楼上走去。

“图尔斯怎么怪怪的……不会真的喝高了吧？”霍宁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

图尔斯看着记忆中那个“图尔斯”走动的方向，那边是他们家的浴室所在的位置——冒牌货去了浴室。

“那个明显不是我啊……”从霍宁的意识中脱离，图尔斯点点他的额头，“你看看那个冒牌货，他说的是人话吗？”

霍宁鼓起腮帮：“你这是在鄙视一位哨兵的五感！”

“我是觉得那个时候你有点奇怪，但是那人的气息音色都是图尔斯应该有的样子，在生物层面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是意识层面的问题了，图尔斯从浴室入手，尽力在脑海中描摹浴室的模样。在向导强大的精神力压迫下，强行编织的记忆崩塌，终于显现出了被掩盖的本来面貌。记忆中的世界扭曲，图尔斯的精神力裹挟着霍宁的意识，将他带入自己真实的记忆当中。

图尔斯低着头，大门口的路上扔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那个盒子精密巧妙，明显是高科技产物。仗着自己作为向导拥有强大精神力，以及在暖洋星上本土作战，图尔斯并没有多警惕，而是直接用手触碰了它。

一切平安，无事发生，他随手将那个东西扔进垃圾桶，转身往别墅走。就在他跨入大门的瞬间，他的身体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到霍宁面前，用奇怪的语气说奇怪的话。在这期间他疯狂地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却被外来的不知名的意识牢牢压迫。图尔斯看着对方握住霍宁的手，他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