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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15)

只不过……男主和女主,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梦无忧摔倒在幽无命的桌案前方,裙摆倒掀,露出半戴白藕一样的小腿肚,她也顾不得遮上。

眼见刺杀无望,梦无忧悲愤了、绝望了,扭头冲着韩少陵喊道:“幽无命丧尽天良,滥杀无辜,天理难容!韩少陵,你还是不是人!这样一个恶魔摆在面前,你还能面不改色地和他吃饭饮酒?!你若是个男人,今日就杀了他!为那些枉死之人报仇!”

韩少陵一时竟是被震住了,嘴唇微动,桑远远觉得他好像是在说——你没病吧?

幽无命一只脚已踏到了桌案上,闻言,低低地笑出了声,缓缓扬起手中半人多长的大黑刀。

就在这生死一发之际,幽无命身后忽然蹿出一个影子般的人,跪在了梦无忧身前,仰面喊道:“主君,刀下留人!”

桑远远挑了挑眉,看着这个横空出世的金手指。

此人知道幽无命没空听他仔细解释,当即撩起了裤管,请幽无命看他那条毛茸茸的小腿。

幽无命的眼角清清楚楚地跳了两下。

此人压抑着激动:“主君,她、她是属下当年逃避追杀时,不慎弄丢的妹妹!”

桑远远凝神望去,只见此人的脚踝上三寸处,印着一枚紫红色的月牙胎记,形状很奇特,像是月牙着了火。同样位置,梦无忧也拥有一枚同款印记。

所以,姜谨元不在,梦无忧就摔一跤,露出小腿的胎记来,被亲哥哥看到……这特么是planB?!

狗血,贼鸡儿狗血!强行续命可还行?

不必想也知道,这位‘亲哥哥’,肯定是幽无命身边的大红人,幽无命再变态,也会给他几分情面。

便见幽无命眯起了狭长的眼睛,将踏到桌案上的脚收了回去,长刀归鞘,语气不耐:“嗯。”

只见那人朝着幽无命重重叩了几个头,偏过身,冲着一脸呆滞的梦无忧亲切地笑道:“妹妹,你一定已经忘了哥哥吧?没关系,忘记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梦无忧呆呆地看着这个人,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难以置信,不自觉地喃喃道:“不,你们这些刽子手,我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那人脸上浮起飘渺的笑容:“好好活下去!活着,让血脉……延续……”

桑远远听着此人话风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这位亲哥反手抽刀,横刀自刎,血溅五尺。

桑远远不禁有些愣怔。她本以为要演一出粘粘乎乎腻腻歪歪的戏码,什么兄妹相认抱头痛哭,求得主君宽容冰释前嫌,说不定还要把梦无忧带在幽无命身边让韩少陵大吃飞醋什么的,没想到这人说死就死了。

“桑王女,”幽无命很好心笑着地向她解释,“我这里,规矩便是这样。一命换一命。很简单很公平吧?你喜欢吗?”

桑远远:“……”

后知后觉的宫侍已把梦无忧拖了出去,地上的尸首也被幽无命的人迅速清理了——韩州方面根本不敢动幽无命的人,哪怕是死人。

大殿上又回复了压抑沉闷的气氛。

韩少陵深吸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殿中:“幽州王,桑氏乃孤的正夫人,请注意言辞。”

幽无命笑得身躯发颤。

半晌,他双手撑着桌案,倾身向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韩州王,命,可只有一条呢。”

说到一半,眼中仿佛燃起两点绿火,语气幽森,是阴恻恻赤果裸的威胁了。

韩少陵气结,但他心知此刻绝不能与幽无命翻脸。

默了一瞬,韩少陵脸上有笑化开:“说得是,生命是很宝贵的,幽州王不远千里来助我韩州荡平魔祸,可千万要保重贵体,若不幸折在了西境,孤可没法向帝君交待。”

幽无命看起来更开心了:“冥魔,算是什么东西。”

他拎起桌案上的壶,自斟自饮喝了个痛快。

他好像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有幽盈月那么个妹妹。

韩少陵渐渐察觉不对劲了。

幽盈月再怎么害怕幽无命,这种场合也必定不会缺席。他还需要幽盈月出面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拉着他,与幽无命并肩站一会儿,好向外界释放清晰的政治信号。

可是,都开宴这么久了,幽盈月怎么还不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心中转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韩少陵瞳仁微缩,猛地转头望向桑远远。

她该不会私自报复幽盈月吧?!

震惊之下,韩少陵头皮发麻,顾不上掩饰神情。

桑远远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微弯,坦然地冲着他笑。

韩少陵一时竟分辨不出这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问心无愧?是有恃无恐?还是根本没察觉他目光中的审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