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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159)

“那他当是在帝宫中听到了这句话,然后便人间蒸发!侄媳,若我所料不错,这恐怕就是渡儿出事的原因!”

晋兰兰难以置信地轻轻摇头:“为什么,为什么?分明只是一句极普通的话而已……”

“反常必有妖,哼,渡儿恐怕是,不小心发现了姜雁姬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越说,越觉得靠近了真相。

说话之时,车队已进入了东都。

皇甫雄带着晋兰兰,直奔皇甫俊的寝宫。

一进那宫殿,便有一股英雄迟暮的悲凉感笼罩了过来。闻着那若有似无的,只有老人的病床周围才会出现的腐朽味道,皇甫雄只觉一柄大锤击中了胸口,嘴里顿时满是苦涩。

旁人说王族无兄弟,但皇甫雄和皇甫俊偏偏就是例外。

皇甫雄野心不大,一生最大的志愿就是做兄长手下最好的刀,指哪打哪,不用动脑筋,只需卯着劲儿往前冲。打了胜仗回来,得兄弟几句夸奖,对坐痛饮一番,再叫几个说书人过来,边饮醉,边听故事,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再无所求。

如今,见兄长去了帝都一趟,便落到了这般田地,皇甫雄的心当真像是被钝刀子切割一般,痛不欲生,恨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替皇甫渡去死,自己替皇甫俊去痛。

扑到巨榻边上一看,见皇甫俊陷在一堆锦被之中,异常地瘦,眼窝子深深凹陷,平日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的紫色,竟生生穿出了一股子行将就木的味道。

“大哥!”皇甫雄痛呼出声,“振作啊大哥!”

皇甫俊缓缓转动眼珠,盯住了自家兄弟:“小弟,回来了。”

皇甫雄抬起蒲团大的手,重重抹了两把眼泪:“大哥!小弟不负所托,找到了一条线索!”

“哦?”皇甫俊立刻坐了起来,“快说!”

锦被从他身上滑落,一对肩骨高高地耸了起来,更显形销骨立。

“大哥先把药喝了。”皇甫雄却是伸手抬过了床榻旁的碗来。

只见这碗中盛着黑乎乎的药汤,早已凉透了。

皇甫雄并不着急说话,手中燃起了明焰,将这碗汤汁煮得轻轻沸腾。

皇甫俊一把夺了过来,扬头饮尽。

苍白的嘴唇上烫起了燎泡,他恍若未觉,一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紧了皇甫雄:“快说!”

皇甫雄心疼地抿了抿唇,道:“大哥不要急,我让侄媳进来与你说。侄媳心中亦是苦痛非凡,她还怀着身孕,您可千万要镇静些,莫要吓到她,那可是渡儿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啊!”

皇甫俊深深吸了几口气,眼睛里微微焕发出一点光彩:“对,对,渡儿有后,不能吓到侄媳妇……”

皇甫雄心中更疼——大哥这辈子,何曾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看看,把儿媳都说错成了侄媳,这是受了多重的打击啊!

“儿媳。”皇甫雄提醒了一句。

皇甫俊点了点头:“我知,是你儿媳。”

皇甫雄:“……”算了随便吧。

他挥了挥手,便有宫女带着洗漱一新的晋兰兰走了进来。

“义父……”

皇甫俊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片刻,叹息道:“日后,便叫我父王吧。”

晋兰兰微微一惊,柔顺地应道:“是。父王。”

“好,好。”皇甫俊脸上露出了老人笑容,“你别着急,别难过,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父王,父王,定会为你们作主!”

晋兰兰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忽然记起,夫郎出事前,曾说过‘只有三成’这四个字——应当不是对我说,而是对旁人说的,所以我并未放在心上,下意识地忽略了。如今回忆起来,夫郎当时似乎有些诧异,而后便匆匆碎了玉简。”

“只有三成?”皇甫俊咂摸片刻,道,“匆匆碎了玉简?莫不是打算联络别人?”

其实平日皇甫渡与晋兰兰通话时,也常常主动碎去玉简——他并不是那种腻腻歪歪的人。

只不过再平常的举动,放到这出事的关口,都会令人不自觉地浮想联翩。

皇甫雄恍然大悟:“恐怕渡儿正是想要联络大哥!渡儿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对侄媳讲,一定是急着联络大哥!可惜被人发现,他再没这个机会了……”

一出活色生香的大戏,顷刻间就被脑补了出来。

皇甫俊重重吸了一口气:“渡儿啊渡儿,你究竟,想要对为父说什么!究竟是什么,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

思忖片刻,皇甫俊让人将晋兰兰带下去,好生安置养胎。

皇甫雄坐到了床榻边缘,握住皇甫俊的手:“大哥,那记灵珠里,到底说了什么,让您伤成了这样!”

皇甫俊长呼了一口气,从枕下摸出了那枚记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