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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172)

他的呼吸中隐约也带上了丝丝火意,身后光翼若隐若现,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他就会把火气渡到翅膀里面去。

这当口,自然是禁不得任何打扰。

她深吸了一口气,召出更多灵蕴藤覆在车轮外面。

就在这一霎那,忽听‘砰’一声巨响,车厢猛烈地一晃!

桑远远一半心神在车底,一半心神在暗中观察幽无命,猝不及防之下,头重脚轻,向着软榻下面栽去。

幽无命睁开眼,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唇角微勾,他带着些嗔意:“毛手毛脚。”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了下,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第一次在韩王宫见面,他开口对她说的话,正是这一句。

恍若隔世。

外头传来了吵闹声。

原来有一架大车急速驶来,那车夫没留神,和桑不近的车子重重撞在了一起。

车辕卡住了,一时竟是拆不开。对面车夫是个士兵,骂骂咧咧地跳下车,抬脚踹桑不近的车轮。

双方同时撩起了车帘。

探头一望,齐齐呆住了。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对面车中,坐着皇甫雄与蚌女仙。

皇甫雄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蚌女仙已指着幽无命,娇声叫了起来——

“哈!竟然是你这个穷鬼!”

只见蚌女仙那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白润的脸蛋还挂着泪痕,双眼发红,显然方才正楚楚可怜地向皇甫雄倾诉委屈。此刻乍然看见了幽无命,她激动之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这个男人,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犹记得,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相中了他,放出了自己的金雀。等到看清他的面容时,她是真的生起过从良的心思——若是这人家境好的话。

谁知,这穷酸鬼,居然当众把她的雀儿给卖了!

卖了也就卖了罢,偏还卖给了一个死鬼,死在了她的床榻上,既害了她的声名,又害她被抓到东都,战战兢兢等候东州王发落,这么多天,吓得人都瘦了好几斤!

好容易盼到皇甫雄归来,将她从东王宫捞了出来,正在哭哭啼啼地向皇甫雄倾诉委屈,想要捞回些好处,好巧不巧,居然在这个时候,让她撞上了这个该死的穷酸鬼!

蚌女仙一时都不知道该先从哪一句开始控诉。

这一刻,桑远远的脑海亦有片刻空白。

这未免也太巧了!

针对皇甫俊与姜雁姬的种种设计,可以说是极尽完美的。桑远远闲暇时无数次回想,都寻不出任何破绽。

没想到,最大的破绽,居然这么巧就撞了上来。

只要让蚌女仙开口说出幽无命就是那一日用金雀从姜谨真手中‘骗’去了五匣水灵固玉晶的人,皇甫雄必定就会想到,之后的‘偶遇’根本就是幽无命的安排设计。再往下深想,牢不可破的猜疑链条,便要一寸寸地出现破绽。

‘早知道就该重新易个容……’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桑远远果断掐死。

世间最没用的就是这个‘早知道’。弱者和强者最大的区别便是,遇上事儿,弱者脑中都是懊悔、自怨自艾、往别人身上找理由。而强者只会做一件事——想办法解决面前的问题。

从很早之前,桑远远就学会了强迫自己用强者的思维方式来面对任何事情。

‘绝对不能让蚌女仙说出那晚的事!’她瞬间确定了核心战术。

此刻,蚌女仙刚说完了‘穷鬼’二字。

“嗯?”皇甫雄略带不解,皱眉望向蚌女仙,“你也认得先生?”

蚌女仙刚要说话,便被桑远远高声打断。

“好啊!”桑远远的眼睛里刷一下就流下泪水,指着幽无命控诉,“路过一座城,你认一个旧情人,再路过一座城,你再认一个旧情人,你到底是有多少相好流落在外?!”

皇甫雄被桑远远这煽情的演技抓住了心神,一听是这等风流韵事,顿时把蚌女仙抛到了脑后,目光顺着桑远远的手指,望向车厢中的云许舟,以及车辕上的桑不近。

今日的云许舟没施脂粉,只简单地易了容,秀丽的面庞颇有几分苍白,像朵开在车厢中的寒梅。

而桑不近化了英气的妆,抿着唇坐在车辕上,像烈焰,却是拒人千里的那一种。

当真是各有千秋。

皇甫雄看呆了。心说,厉害厉害,不愧是能写出那么好看的故事的先生!看看他身边这些新收的女人,竟个个都是上乘品质!不过数日未见,散落在民间的金珠子,都要被他一网打尽了。

桑远远跳下车,继续控诉:“前日一个,是你难以忘情的小青梅,昨日一个,又是对你有恩的好知己!”

她指向蚌女仙:“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