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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177)

“对对,我就说不该让小桑果嫁人不该让小桑果嫁人,当初没订亲的时候多可爱的小桑果,一见那韩少陵,便和外头那些子闺秀一样,变成了木头人!嗐!”

桑远远皱了下眉头。

幽盈月在五年前,是以小夫人的身份嫁给韩少陵的。她是幽州王嫡女,若不是当时韩少陵已定了亲,正夫人位置已被人占去的话,幽盈月不可能是小夫人。

所以桑远远和韩少陵定亲,是更早的事情了。

订亲之后,她就……变了吗?她从前,就是现在这般模样,而遇到韩少陵之后,就变成了个规矩的待嫁王女?

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呢!

能培养得出桑不近这种女装大佬的桑氏水土,又怎么会养出个木偶般的王女来?那个木头一样的桑远远,一言一行照着‘女德’刻出来的桑远远,存在的意义就好像只是为了替梦无忧铺路的桑远远……她是谁?

桑远远愣了一会儿,脑海里不禁浮起了最哲学的疑问——我是谁?

她从来也没料到,与桑夫人的相认竟然没有半点勉强。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女一样。

她的心中渐渐浮起了一个令她有些许惊骇的念头——该不会,她才是真正的桑远远吧!

她轻轻吸了几口气,凝望左右。

桑王宫的宫城和道路,既陌生,又熟悉。

桑州王带着幽无命径直去了书房,桑不近看了看桑氏母女,欣慰地笑着,转身追了上去。

要谈的事情,着实是有点多。

……

桑远远被桑夫人带到了她曾经的寝宫。

一刻钟后,桑夫人总算是哭饱了。她收了眼泪,高高挑起了眉梢,得意非凡:“那父子两个有什么用!分明自己照顾不好闺女,还给我打马虎眼儿,说你谁都不记得了!没用的东西,以后也不认他们,活该!”

桑远远:“……阿娘我确实是忘记了许多事情,我可以看看这里吗?”

“当然!”桑夫人道,“想添什么只管对我说!”

桑远远环视着大殿。

来到这里,熟悉的感觉更加浓郁了。

她走到大木柱的边上。

木柱子上,刻着一道道痕迹。

她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每年长高一些,父母兄长围在身边,开开心心地在木柱上刻上一刀,然后一家人乐呵呵去庆生。

她盯着木柱发了会儿呆,然后径直走到宫殿一角。

墙角歪歪斜斜刻着一行小字——

“桑不近是乌龟大王八!还要从台阶掉下去!”

字迹虽然稚嫩,但她看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的字。破碎零散的画面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忽然便记起了当时的心境——具体发生什么事完全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桑不近年少顽皮,把她气得够戗,那一瞬间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与往昔共鸣了,恨不得把桑不近摁在地上一顿摩擦。

她站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脊背寒气直窜。这,绝对不可能是别人的记忆!她和桑不近,绝对曾经一起长大过!

桑夫人急急上前搀住了她。

“阿娘,离家太久,女儿不孝!”千头万绪涌到心中,她捂住了嘴巴,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在哪里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她一哭,桑夫人哪里还抑制得住,当即手执着手,哭成了两个大花脸。

许久,两人断断续续歇了下来。

“阿娘,”看着桑夫人肿成了桃子一般的眼睛,桑远远迅速压下了情绪,手一招,抛出一朵大脸花,“来来来,试试这个!”

桑夫人瞪着大脸花,柳眉倒竖:“桑不近这个鳖孙!这么好看的向日葵,他居然给我说妹妹放的是大嘴花!我这心里还愁了好几天哟!”

桑远远喜极而泣。

这都多久了,她,终于听到一个人正确地称呼她的大脸花了。

不过桑夫人这个骂法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桑不近若是鳖孙,那她……算了,随便吧。

桑远远笑笑地摇着头,指挥大脸花往桑夫人脸上呼呼地喷洒养颜灵雾。

等到母女二人做完了大脸花SPA,正殿中,晚宴也准备妥当了。

毕竟是幽州国君驾临,该少的礼仪还是少不得。

侍女鱼贯而入,助桑远远洗漱、更衣。

这一回她穿的是月白的丝袍,缀满了繁复的暗织花样,头上顶着不大不小的华冠,如缎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对镜一照,不知年纪,只知是人间绝色。

侍女搀着她步入设宴的大殿。

灯火辉煌,上首两首王者行礼之后,端正对坐。

桑远远能感觉得到,桑州的文武百官亦是个个绷着脊背,紧张得不行。

坐在幽无命下首的是桑州首相,他真正是如坐针毡,朝着幽无命的那半张脸上居然浮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