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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319)

她点点头:“我自是相信云圣子。那我便先答了——我告诉幽盈月,我喜欢的人并非韩少陵,而是幽无命。幽盈月是个重亲情又孝敬兄长之人,知道我是她将来的王嫂,便替我解了毒,对我百般恭敬。”

云之濯失笑:“是我愚钝了。其实见到今日桑王女与幽州王伉俪情深,便该想到的。桑王女要问我什么?请——”

桑远远弯唇一笑:“你们用天命之力力保的人,是韩少陵,还是梦无忧?”

云之濯悠闲放在案桌上的双手猛然一攥。

半晌,那年轻俊秀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桑王女,了不得。”云之濯叹道,“一个问题,便将我能说不能说的,全都一网打尽了。”

她这般问,就是根本不给他留下模棱两可的空间。要么答一个名字,要么说他们没有用天命之力来保那二人。不管怎么答,都只可能是正常人类能听得懂的答案。

“所以圣子是打算反悔咯?”桑远远遗憾地叹了口气。

“自然不会。”云之濯摇头笑了笑,“若今日并非胜券在握,那么哪怕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从此心魔迭生,我也会悔诺不答。然,今日,桑王女与幽州王已是必死无疑,是以我会回答。”

桑远远不动声色,调皮地捏了捏幽无命掌中的茧。

“保的,是梦无忧。”云之濯如是说道。

“哦……”桑远远道,“感谢圣子答疑解惑。我再想问别的,想必圣子也不会回答了吧?”

“是的。”云之濯笑得更加温和,“二位,可以去死了。”

他说这话的模样,有些羞涩,有些恭敬,有些客气,就像是准备了不甚丰富的菜肴,然后请贵客入席一般。

幽无命自始至终眯着双眼,懒懒散散地倚在案桌上,听到这句话,眼皮也没动一动。

桑远远问:“圣子想让我们如何死?”

云之濯更加不好意思了:“啊……幽州王没把兵刃带进来啊,那便借我的佩剑用一用罢。”

他慢慢起身,疾步走过来,取下身上的佩剑,放在了幽无命面前。

“自刎吧。”他道,“生命在蓬勃旺盛之时,猝然阻断,难免是痛苦的。自刎的话,疼痛的时间应当会稍短一些。虽然我没试过,但我觉得,别割到气道的话,不呛血,应当还好。”

眼神诚恳,全然是为旁人作想,一点也不像正在叫人去死。

“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桑远远偏头问道。

云之濯羞涩地笑了起来:“桑王女以为,白州王为何要给大家献舞?那不是没有办法嘛。天命之力,凡人又如何抵抗得了?”

他话音未落,桑远远便发现自己的手动了起来,伸向桌上的剑,握住剑柄,将它拿了起来。

她惊奇地望着自己的手。它,正在,自己动!

凝神感受片刻,发现是体内那些七彩的力量作祟。

“有这样的力量,你们何事不成?”桑远远道,“之前都干嘛去了?何必搞这么多事,弄这么麻烦。”

“惭愧。”云之濯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口中忽然黄血喷涌,“其实只是意外罢了。施展禁忌大术之时,我不慎身染神力,已无力回天。坛首举全坛之力,助我强撑到此刻,正是为了让我在临死之前,借这天命之力,来取二位性命,好拨乱反正。”

只见他那一头黑发,瞬间雪白脱落。

俊秀的面庞上,道道皱纹浮起,顷刻之间,他从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青年,变成了一个油尽灯枯的耄耋老者!

他腿脚失去了支撑之力,跌倒在地,喘着气,虚弱地说道:“天命之力,凡人是绝对不能染指的。如今,心愿已了,我亦可安心去了。临死之前,竟以凡人之身,亲手掌握了一次天命的力量,还能弥补曾经犯下的错,云之濯,死亦无憾了……”

他目光灼灼,盯住桑远远那只握剑的手。

“我再撑片刻,等二位,一起上路。”

因为呕血的缘故,他有些呛咳,神色却是十分激动,“来吧!”

桑远远长剑出鞘,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她神情依旧平淡,道:“你说的禁忌大术,指的是将那力量灌注到梦无忧手中的碎镜上,对吗?”

云之濯正在涣散的瞳仁微微收缩。

他已无力再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中,桑远远和幽无命都看出了答案。

“你们错了,”桑远远道,“若世间真有毁灭,那必定是因为婴孩持起了利器,自我毁灭。你们不该强求。”

云之濯眸中的光迅速熄灭。

桑远远松开了幽无命的小指。

幽无命长袖一拂,将横在桑远远脖颈上的长剑荡了出去,直直削去了云之濯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