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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373)

她的字典里,也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就算是被摁在了案板上,那也还是得用上全力扑腾那么一下下。

她紧张地注视着幽无命,留意着他每一点最细微的神色变化,以便第一时间应对。

她没有料到的是,火势竟会来得那么凶猛。

太突然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就晃神的一瞬间,原本安安静静、眉黑脸白唇红的玉人幽无命,忽然之间便成了一个大火人!

七彩之焰‘轰隆’一下自他身上燃起,由内而外,焚烧他全身。黑铁鼎在他的掌下发出了低沉至极的‘砰砰’闷响,已是不堪重负。

桑远远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足底。

心中和脑海中只余两个字:完了。

想来也是,地下那直径一千五百里的巨鼎,里面得有多少七彩之力!将小鼎之中的黑焰通过共振,放大那么万万倍,在巨鼎之中燃起,幽无命他得承受多么恐怖的反噬之力?!

桑远远的大脑比身体更快一步作出了反应。

她扑了上去,抱住了他。

那一瞬间,只觉从身体到神魂,都被这七彩之焰炙了个对穿。

她凭着本能,将所有灵蕴都化成了甘露,拼命洒向他那具燃火的身躯。

在这熊熊烈焰之中,她和幽无命彻彻底底地心灵相通了。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坚强不屈。

虽然已被七彩之焰彻底燃透,但他根本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整个人的意志就像是他的刀,笔直、一往无前,在熊熊火焰的淬炼之下,变得通红透明,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除非把他焚烧成灰!

她的神念如藤一般,缠上了他。

烙铁一般的刀身,令她疼痛欲死。

生受着火焰酷刑,方才仿佛被掷入油锅受煎熬的那颗心,反倒是沉静了下来。

真好。她可以陪着他一起,他如何,她亦如何。

怕只怕眼睁睁看着,无力为他分担。

她把自己变成甘蔗,拼命地挤出自己清清凉凉的汁液,助他冷却。

[小桑果,你说过你是榨不干的。敢骗我,你死定了。]幽无命的神念极为迟缓地动了动。

[这种时候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她用自己的全部,紧贴住他的全部。

[好,一会儿说。]他的神念仿佛带上了笑意。

[?]

桑远远已分不清自己是死着还是活着。

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拼尽全力紧紧挨着他,与他相依为命。到了后头,也顾不上什么灵蕴了,火焰本身,变成了身体和神魂的一部分。

也许是燃着火的水,也许是火焰本身变成了水。

谁知道呢?

她只知道,幽无命和她一样,都在用最大的努力,让两个人活下去。

这是真正的并肩战斗。

从死亡之神的手里,夺取几不可见的生机。

在这让人疯狂的剧痛折磨之下,时间的长度已经无法感知。

仿佛过去了一秒钟,又仿佛过去了一万年。

[幽无命,我还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小桑果!好听的来了——我们成功了!]

[?!]

下一瞬间,桑远远感觉到了一股清凉至极、庞大至极的力量直冲脑海。被灼痛支配到麻木的身躯和神魂瞬间复苏,就像是一根彻底被烧成焦炭的木头上,忽然焦皮尽褪,枝芽迸发。

神思一荡,她发现自己的神魂来到了无边无际的黑铁巨鼎之中,一道比烈焰更烈、比精铁更坚、比大地更浑厚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

她知道这是她的爱人。

而她,就像是一枚软软的、清凉的液态小太阳,沁出丝丝柔韧无比的水枝,与他细密纠缠,不分你我。

[小桑果,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么,我带你去看啊。]

幽无命的神念恢复了平时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样子。

心神飞掠。

巨鼎之中,泛着一点清凉绿色的黑焰已占据了优势,正在疯狂吞噬驱逐那些七彩之焰。

他带着她,飞快地围着整只黑铁巨鼎的轮廓荡过一圈。

[给你弥补一下上次的遗憾,好奇果。]

声音慵懒欠揍。

[不就是个鼎么,和外面的小鼎一模一样。]

桑远远毫不在意地回道。

她把自己放得又空又懒,依偎着他,一副四大皆空的神态。

[呵。]

幽无命轻笑一声,裹住她,自巨鼎的最上缘往下直直一跃。

[嘶——]

虽然是神念状态,但桑远远仍是感觉到好一阵动魄惊心。

整个魂都炸了!

这种高空坠落感,没有经过训练,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受不住,关键这会儿她连皮囊都没有,就一个光秃秃的魂,感觉像是不穿衣服在蹦极(?)。

桑远远被自己的脑补弄得更是浑身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