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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58)

“奉主君令,接桑氏王女入宫。”为首那人面无表情,“其余的人……一个不留!”

他扬起手,只见无数铁弩直指桑氏父子!

一百亲卫用自己铁塔般的身躯筑起防线,将桑氏王族护在正中。

“听闻桑州王爱女如命,若不想王女被误伤,便将她交出来,我保她平安无事。”幽军将领皮笑肉不笑。

桑州王怒极而笑:“幽无命这是要反了么!”

幽军将领淡笑:“我数三声,三……”

桑氏父子正待上前拼命,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

“幽州王要的,是活的桑王女吧。”

众人齐齐望去,便见那道娇小的身影立得笔直,手中握着一把削果子用的寻常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她立在风中,毫不在意地把匕首往自己的肌肤上重重压了一压。

便见一道血线迅速氤氲开。

“小妹!”“女儿!”

桑远远紧紧盯住敌方将领的眼睛:“要么放我父兄走,要么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对方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桑州王和桑世子,至少得留下一……”

桑远远狠狠将匕首割过半道弧。

她甚至能感觉到脉搏在贴着刀锋跳动。

“放不放人?!”

为首之人眸光闪动,终于阴阴地开口道:“让他们走。”

幽军让开了一条道。

“女儿……”

“走,”桑远远冷静地道,“别逼我手抖。”

桑州王老泪纵横,被桑世子拽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幽军的包围。

待桑州王一行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后,桑远远又撑了许久,才疲惫地垂下手。

匕首铛啷坠地。

“桑王女,得罪了。”

为首那人把她捉上了云间兽,率着骑兵轰隆碾向北方。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

脖颈火辣辣地痛,血已凝固了,糊进衣领里,说不出的粘腻难受。

她的心微微往下坠,甚至有点希望这些幽军是韩少陵的人假扮的,其实是要把她掳到韩州去。

可惜他们却是直直穿越了姜州地界,挥军北上,没有半点要西行前往韩州的意思。

很快,幽军便穿过一处被彻底攻破的姜州边塞,顺利进入了幽州境内,一路过关,畅通无阻。

真的是幽无命。

她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当真是太傻了,那个男人,明明一次又一次告诉她他不是好人,她却傻乎乎地觉得他只是嘴硬心软。

他哪里是什么好人?

她怎么忘记了,幽无命这个人,是能把冥魔引进天都的疯子啊。这样一个疯子,做出杀人强掳这种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暗暗想着,如今自己身上已无契约束缚,若是他要,便顺着他,哄着他。他杀死三名接引使,天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只需静静等待机会,父兄必会倾尽全力来救人。

心神一定,她闭目调息,引木灵蕴来治愈身上的外伤。

只是心底终究是有一点隐痛,好似伤了,又好似没伤。

这支军队穿过一处处关隘。

三日之后,抵达了幽都。

幽州人用一种厚重的深青色石材造屋,白日里觉得沧桑大气,到了夜间,映着白惨惨的月色,便有些像传说中的幽冥鬼城。

幽州全民皆兵,气氛和别处大不相同。

将领径直将她送到了王城。

他押着她,立在高大的深青门楼下等待。

桑远远视线低垂,盯住地面浮起的一缕小草根。它很顽强,从青石地砖的缝隙中探出一点头来。

活着。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才会找到出路。

便在这时,她看到那一缕小草根朝着她勾了勾脑袋。

桑远远:“……”这一定是错觉。

旋即,有细小的,稍显模糊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督主不是吩咐过,桑氏父子必须死一个么,如今两个都跑了,会不会坏了大计?”

另一人回道:“没办法,桑女不能死。只有她活着,幽无命才会认下这笔烂账。”

桑远远的心猛地一惊。

她悬着一口气,用余光瞥了瞥站在她身旁的将领。

此人竟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一对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城门里侧,脸上没有浮起任何细微表情。

桑远远的心脏猛烈地狂跳起来。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通过地底的植物,听到远处的声音?!

难怪隔着那么多重城门,她竟听到了短命挠墙——连幽无命都没有听到。

是不是因为那片腐地上,攀爬着不少血藤?

她按捺住微乱的呼吸,假装不经意地回眸去望。声音传来的方向上,的确有两个人正在远远地打量着她。

她记得,一个是副将,另一个是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