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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75)

“哦?”

她骄傲地扬起了小下巴:“平、章二州毗邻冥渊,往日受你庇护,即使他们想要忘恩负义,但考虑到身后的冥渊,他们也绝对不敢真打。这是在演戏给天都看呢!”

幽无命长眸微眯。

桑远远继续道:“姜赵周齐四州联军,看似凶猛人多,其实这四州实力一个赛一个差,一群山羊合在一起,是变不成猛虎的。他们,也就是在边境走走看看,成不得气候。”

幽无命抿住唇。

“而东面的冀州,呵,”她勾了勾唇,“冀州王假模假样到天都给你求情,边境大军却是丝毫也不见怠惰,只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强攻你幽渡口,这个,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红唇轻轻一碰:“若我没有料错,此刻幽渡口的幽人,必定不加防备,指不定还与囤在外头的冀州军称兄道弟呢。”

幽无命的黑眸中清清楚楚地浮起一缕凝重。

“小桑果,你真是个天才。”

桑远远露出优雅谦逊的微笑。

她是不会告诉他,幽州覆灭那一战,她早已看过剧透了。

幽无命死在天都之后,幽州很快便全境陷落,所有的人都沦为战俘奴隶,与桑州落得同样的下场。

在桑远远的心中,幽州与桑州,简直就是难兄难弟。

“那就杀了冀乐池。”幽无命拍板。

冀州王亲赴天都为幽无命求情,如今领兵的,便是冀州王世子,冀乐池。

一个灵明境五重天的强者。

桑远远神秘一笑:“正好父王也快到天都了,不如我们这样……”

很快,王令传了下去。

聊完了边境战事,二人就像是树上忽然停止鸣叫的蝉一样,气氛瞬间陷入了凝滞。

前夜定下计划之后,幽无命便很大方地让人将那几个叛逆伪造的文书送往了桑州,请桑州王依计行事。

若是桑州王起心动念,把证据悄悄递到帝君的案头,那就是大功一件,灭幽之后,必能分到最大的利益。

王族为了大业牺牲儿女,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桑远远无法替旁人作保。

片刻后,她打破了沉闷:“若是父王坑了你,那我只能尽力补偿,与你同生共死,如何?”

幽无命笑了笑,没接话。

桑远远瞥着他的神色,便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自有打算。

很快,大军便回到了幽都。

王师凯旋,沉闷的气氛之中像是扔进了一串鞭炮。

一片沉重阴云之上,星星点点地蹦跳着欢乐。

进入王城后,幽无命挥退左右,从侧门静悄悄地离开了王宫。

桑远远:“?”

“买东西。”他神秘兮兮地道。

桑远远的脸蛋腾一下红了。

到了匾额右下方纹着‘白’字图样的店铺前,幽无命拉起面罩,遮住两人的脸,大大咧咧踏进去。

“取最好的芙蓉脂来。”他吊儿郎当地道,“军爷这里,钱不是问题。”

桑远远觉得他这是在掩耳盗铃,因为主君的战甲实在是太好认了。还军爷,真是无力吐槽的鬼畜。

店里的伙计腿都在抖。

芙蓉脂装在小小的玉盒中,冰冰凉凉的盒子,拿在手里却像个烙铁一样,烙得桑远远面红耳赤。

回到王宫时,她的腿也有点抖。

虽然幽无命带着伤,但这个男人,好像根本不知伤痛,只要他没倒下,都可以跟没事人一样。

他攥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踏向寑殿,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吃入腹。

她被迫小跑起来。

没想到的是,幽无命一进寑殿就倒下了。

桑远远眼疾手快,赶紧去托他,不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沉,带着她摔倒在地上,还整个压住了她。

幸好她身上穿着战甲,没叫他压得闭过气去。

扑腾了半天,终于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她悄悄叫来小五小六,把幽无命扶回青玉床榻上,卸去了沉重的战甲。

战甲一除,立刻发现他心口的箭伤迸裂了,层层叠叠的鲜血凝在衣裳里,都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痂。

睡美人又一次陷入沉眠。

他也没打声招呼,桑远远不确定他是不是又自封心识疗伤去了。

两位白发苍苍的医者被唤了过来,好一通忙活,将他的伤口清洗了好几遍,敷好伤药,千叮咛万嘱咐,让桑远远看好他,不许他下床,更不许剧烈运动。

桑远远莫名感到心虚。

……

夜色缓缓占领了黑木雕花大窗。

桑远远留着几支萤烛,放下深青色的幔帐,床榻之间,便只有一点昏暗的光。

这种鬼气森森的环境,好像特别适合幽无命。

这般看他,更像是一尊完美的不动阎罗。

即便闭着眼睛,仍能看出这个人很不好惹。她忍不住伏到玉枕边上,伸出手指,细细描摹他眉眼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