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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81)

冀乐池的亲卫急急将世子护在了身后。

惊惧慌乱,自不必说。

幽无命双足落地,单手提着刀,额上溅到一溜血珠,衬着白惨惨的脸,阴恻恻的笑,当真像是杀神阎罗降临到世间。

冀乐池一面慌张后撤,一面难以置信地嚷着:“幽无命!你一个人,难道还能打得过我四万大军不成?!速速投降,我留你全尸!”

幽无命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每踏一步,便有新鲜的血浆汇聚到刀尖,缓缓垂落在地,发出粘腻的敲击声。

隐约之间,好似有风雷之声在应和他的脚步。

每踏一步,便有轰隆震颤,在脚下传导。

“报——幽州将领阿古,率五万军,自北方袭来!我军先锋军全灭!”一名冀人匆匆来报。

齐整的擂鼓声,原来是万蹄奔腾!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穿云箭激射而来,这报信小兵刚刚立起身子,便被那箭羽的劲力带得横飞起来,生生被掀下了城墙。

“撤,撤,撤!”冀乐池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挥着手,在亲兵的拱卫下踉踉跄跄往后跑。

正在攻打城墙的冀州军全被杀蒙了。

阿古率的那五万军,根本不是匆匆赶来的救援队伍,而是厉兵秣马,等待多时!

幽无命眯起了眼睛,唇角勾起狐狸般的笑容。

他抬起那只没拿刀的手,漫不经心地挥下。

埋伏在甬道内的士兵冲向城门,将那精铁大门轰隆合上,一桶桶熔好的铁水泼浇向那一道道丈把长、尺把宽的黑铁门栓,将城门彻底封死。

瓮中捉鳖!

他拎着刀,走到甬道口,忽然脚步一顿,回转过身。

只见那名娇俏的女子正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里,竟是露出几分神往。

幽无命呼吸一滞。

“小桑果!”他朗声笑道,“愣着做什么,过来,随我一道收割人头!”

桑远远弯起眼睛冲着他笑。

上次在冥魔战场,他杀得兴起时,根本不记得身后有她这么个东西。如今,他倒也开始懂得何为牵绊了。

冀乐池很快就被逼到走投无路。

阿古生擒了冀乐池,押到幽无命身前,摁跪在他的脚下。

短短一点时间,这个冀州王世子便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得没眼看了。

“要、要、要杀就杀!”他颤声道。

“不急。”幽无命笑容温和。

冀乐池的玉简被搜了出来,奉到幽无命面前。

幽无命那惨白的脸上挂起了和煦的微笑,轻轻捏断玉简,侧耳听着。

“哎呀呀呀呀——”玉简对面,传出一个悲痛的呼声,“帝君哪!是我无用,当真是联络不上犬子啊!底下传信过来,说他一个时辰前,已领军攻进幽渡口了!我真真是心急如焚,只能祈求幽州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啊!”

冀乐池脸色发白,张口想喊,被人狠狠卸掉了下颌。

“帝君啊!”冀州王还在玉简对面装模作样,“这小子翅膀硬了根本没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里!您瞧,我早就知道幽州王干不出那等叛逆的事,早早便到天都来说项了不是?”

“谁知犬子刚愎自用,趁我不在,自己领了兵就去了!回头,看我怎么教训他!必须军法处置!哎,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幽州王真有个好歹,我真是,真是,看我不扒了冀乐池这不孝子的皮!”

冀州王的声音继续从玉简中飘出来,在这满地冀人的鲜血上徘徊不去。当着女帝的面,冀州王显然只能把泛光的玉简藏回腰带里,径自说着话。

他故意这般大声,便是想要提醒冀乐池,他那边正与女帝答话,让冀乐池不要出声。

幽无命的笑容更加灿烂。

冀乐池神情灰败,眼睛里满是绝望。

“哎……”玉简之中,传出女帝幽幽的叹息,“罢了,生死有命,希望上苍庇佑幽州王罢!冀州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是女帝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桑远远猛地睁大了眼睛。玉简中的声音会有少许变形,恰好,与记忆中,某个女子慵懒浓烈的声音对上了号。

她按捺住狂乱的心跳,调匀呼吸,缓缓偏头,佯装不经意地看向幽无命。

幽无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缓缓把玉简凑到了唇边。

“帝君。”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是带着笑,异常地违和,“真不幸哪,冀州王世子,不知为何发了疯,领着四万人,硬要与我的五万人正面拼杀,不死不休。这下可好,刀剑无眼,太遗憾了。”

不待对面作出反应,幽无命捏碎了玉简,平抬着手,让那玉屑碎碎地洒在了冀乐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