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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195)

作者: 临安九家 阅读记录

说罢,他们便连滚带爬而去。

阿箬收起匕首,走上前去,将跌坐在地的老人家扶了起来,“老人家,您没事吧!”

那老人家惊魂甫定,一时之间,眼中竟还噙泪,“今日若不是大人相助,想必老朽的财物早为那些贼子所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请大人受老朽一拜。”

话音刚落,那老人家便作势要跪。

阿箬慌忙伸手扶起了他,宽慰道:“老人家莫要多礼。”

阿箬因担心那俩贼人识破自己狐假虎威去而复返,故而在将老人家请上车过后,她便将马车赶到北门城楼之下,城楼之上有官兵把守,想必贼人也不敢造次。

阿箬估摸着天色,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将打开,所以她干脆便和老人家聊起了天,“老人家,为何大半夜地出现在帝都城郊?”

老人在马车上缩成一团,直到听见阿箬的问话,他才稍稍坐直了些,“老朽本是诸暨海边贩卖海产的小商户,靠海吃海,日子本也过得踏实安宁,可自去年年末起,便不断有倭寇骚扰沿海,不仅毁了老朽的生意,更将老朽的家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老朽无奈,只得带着妻子儿女举家北上,前来帝都投靠亲戚。”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帝都路远,那亲戚又有许久没有联系,所以,老朽便独自一人先行两日,来此探探情况,因为赶路,错过了中途驿舍,所以才独自一人徘徊于此。”

闻言,阿箬已大抵能够想象,他遭遇兵患、举家北上的艰辛,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老先生,您说的诸暨,可是南濒东海,西北挨着会稽?”

老人家点点头,道:“正是。”

阿箬眉头一蹙,立即追问:“那么,您当知会稽谢氏?”

第280章 容易为情所动

老人家立即答道:“当然知道,我们诸暨沿海一带的渔民商贾,平日里全都依赖着会稽谢氏的扶持。”

“那此次兵患,对谢家可有影响?”阿箬担忧道。

老人家摆摆手,面色凝重道:“岂止是影响?”

阿箬心里一揪,当即问:“此话怎讲?”

“谢家在诸暨沿海有数十个大盐场,倭患接二连三,如今所余不过一二,至于嵊县、新昌等地,起遭灾之重,不亚于诸暨呀!”

“难怪!”阿箬一声轻叹,难怪帝都盐价暴涨,难怪此后再没见过谢与安身影,原来谢氏竟在短短数月之间遭了这样大的难。

这一切,司马笠可又知晓?

阿箬来不及深思,便已到打开城门的时间,她将老人家带进了城,并且亮出兵部官员的身份而后叮嘱城门将士送他去寻找亲戚。老人家千般感谢,阿箬的心情却异样沉重。

早朝之后,阿箬只去兵部官衙晃悠了一圈,便借口外出办差,而绕道去了尚书省。

曾为炯最近告病在家,故而尚书省的各项事宜皆由容隐之做主。彼时,他正在给尚书省的臣属们布置新的工作,阿箬垂首在外间等了一会儿,才有小厮出来,将她唤了进去。

“容兄。”此刻堂中已没有旁人,故而阿箬只稍稍拱了拱手。

容隐之即刻放下手中公文,关切道:“箬儿,他人呢?”

“容兄放心,我已将他送到绝对安全之所在。”阿箬顿了顿,“可是,曹质即便得救,他也不会那样轻易就选择离开。”

容隐之微一颔首,“如此说来,其他的闲事你也要管?”

阿箬垂着头拱了拱手,“此事还请容兄助我。”

容隐之负手而立,淡淡道:“容我猜一猜,这个曹质究竟想干什么?”

他瞥了一眼阿箬,又道:“直到昨日我才发觉,曹质竟是那日在弘农读书台刺杀我的人,恰好前不久,我无意中撞见他从岭西王府出来,若我猜得不错,他的目标既不是我,也不是岭西王,而是我俩的交集之所在——何家小姐。”

阿箬挠挠脑袋,“容兄猜得不错。”

“箬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容隐之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笑意,“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想将未来的岭西王妃偷出王府?”

“容兄,”阿箬祈求道:“那个岭西王并非真心想娶何芳菲,如今她家道中落,身处王府只会活得艰难,曹质为她万死不辞,我们为何不成人之美。”

“箬儿,你何时变得这样容易为情所动?”

阿箬摇摇头,对这个问题有种本能的排斥,她知道,从她这个角度上来讲,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多管闲事,可当她见到曹质那九死不悔的模样之时,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却被莫名触动。当然,她也知道,若换做离忧,他是绝对不会管那人分毫,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来找了容隐之,这个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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