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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21)

作者: 钟敬言 阅读记录

浸着汗的手攀到李月寒的胳膊上,鸡皮疙瘩一路开花。

上一秒李月寒甩开他的手,下一秒他就靠得更近,另外一只手撑着沙发稳住重心,直直朝李月寒压过来。

扭动的阴影扑头蒙面,扼住她的咽喉,似要让她窒息。水晶吊灯的光亮窄成一条线,游动,沉浮。李月寒不断挣扎扭动,钱岩箍得更紧。

“你要真敢碰我,我就算死了做鬼也要扒着白桐村3队21号这块地皮不放!”

钱岩不理她的咒骂,脑子更兴奋,“宝贝宝贝,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李月寒尖声喊救命,到后面又好似颓然放弃,手垂在身体一侧,虚弱无力地问道:“所以,是许娘骗我到你这里拿衣服的?”

钱岩见她不再挣扎,以为药/效发作,烈女变/dang/妇,他也不着急进行下面的动作,得意洋洋抱着李月寒炫耀:“可不是,我早就跟你舅妈好上了。上次见到你,我茶饭不思,是你舅妈在中间牵桥搭线。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连你外婆发现我跟你舅妈那档子事,第一个想着是怎么把你也拉下水。”

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彻彻底底地绝望,于是愈发添油加醋地描述,说到后面,自己也兴奋起来,支起身子要扒开李月寒宽大的牛仔裤。

然而手刚摸到她的腰际,一道尖锐的冰凉便抵着他的腹部。钱岩涨热的脑袋像被一盆冷水兜头盖下,定睛往下看,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正横在两人面前。

面前的女孩比刀锋利,“再不起来,等我捅下去吗?”

他们距离靠得实在太近,钱岩不好伸手抢夺,他也不想好好一桩鱼水之事惹上见血的官司。缓缓起身往后退,他往上举起双手,干巴巴挤出一张笑脸,“月寒,你这是做什么?”

“防身。”李月寒坐起来,未整衣衫,任它凌乱。

眼前女孩眼睛明亮,声音有力,半点不像是药/效发作的样子。钱岩往摆在茶几上的水杯那看,又转眼往下的垃圾桶里探——心道不好,抬眼就看到李月寒冲他笑。

“怕你失望,我把水倒了一半。”

钱岩嘴硬:“你这孩子,拿别人的好心做坏事。我刚刚就脑子发昏,没其他意思。”

李月寒努嘴示意:“那你把水喝了。”

他不动,她坐在原地自在冷笑。

钱岩被人看穿意图,心思千回百转一百八十个调。他在村子里面跟已婚的嫂子半推半就也来过几段露水情缘,暗示不行就下/药,下药不行就用/强。除了他家的母夜叉,其他女人摆弄几趟后无非就是那个样。

他试图去抢李月寒的水果刀,却不料对方动作更快,转了个方向刀尖直接对准自己的左边胸膛。

殷红如梅的血迹很快在白T一角盛开,刀尖刺破衣服深入表皮。她的脸色近乎透明般苍白,手掌也白,青蓝色的血管挂在凌厉的白骨之上,稍一用力,便是颜色叠起层次分明。

李月寒:“我要死了,你这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

蛇打七寸,杀/人诛心。李月寒巧妙捏住钱岩的痛点,他胆子不大,见点血色便面色发白,脚步往后迈,拉远自己同李月寒的距离,生怕半点血滴沾到自己身上。

“忘了跟你说个事——”少女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水果刀,银白亮刃反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刀尖沾了些少许浅薄的红。她的嘴角从坐起开始,始终噙了抹笑。白T的领口被撕裂,露出黑色的内/衣肩带,头发也乱。

她脆弱、尖锐,却又迷人,像极了手中沾血的刀。

然而此刻的钱岩却不敢发挥他的遐想,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疯子最后会把刀尖对准谁。鱼水游戏惹上这样的人,钱岩心里来回把苏护来回骂了个遍。

突然而至的警车鸣笛划破农村寂静,炊烟袅袅,老人妇女顾不得炉灶上还未盛放的饭菜,急急忙忙从家中大门探出头来,寻向警车方向咬着耳朵猜测哪户人家发生什么故事。

钱岩脸色一变,骂了句脏话转头对上李月寒的眼睛。

她笑:“我是故意的。”

再然后的下一秒,水果刀掉落在地毯之上,连带水杯打翻,玻璃声脆,映着少女蜷缩在地的小声啜泣触目惊心。

钱岩眉头直跳,骂了句干//你娘,挥起拳头还没朝她扑过去,便被破门而入的警/察狼狈地制服在地。

第12章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李月寒身上披了件女警给的方格外套,她的T恤被钱岩撕裂,前后两块布料挂在身上样子难看。

许招娣跟在她的后面出来,一身风尘浸满疲惫。

刚接到警局打来电话的时候,许招娣还不信,以为是骗子新编一套的信口雌黄。她相信自家女儿,一通电话前□□代她要小心谨慎,怎么后脚就突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