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如随心(179)

不接受催眠,不作自我表达,夜未央像一只被严密包裹的茧,安俊这些年来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的病人。他还年青,医术有待磨练,还不能算是个很好的脑神经科医师,但与生俱来的气质足以令他成为一个顶极的心理安抚师,就连狂躁病发作的病人都会在他面前平静下来,可是对于夜未央身上那层茧壳,他却完全不得门而入。 

如果身边没有人出现,夜未央可以安静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一直这样下去,他的灵魂好像是被封印上了,只余一具肉体,只靠着本能存活。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 对手指,我承认好像萌了安小俊!

24.转机

据说自闭症的患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但是在祁绍庭看 来,冷漠和拒绝也是一种态度,可未央是没有态度的,他很乖,很安 静,完全没有目的性,有时候他会主动讨好陌生人,而那仅仅只是为了不被伤害。安俊总结了很多未央的症状特点,然而这对治疗全无帮助。

这是一个能说话的自闭症患者,一个爱说谎的失忆者,他只会按照你希望的样子给答案,无论是真是假。 

祁绍庭所有的期待,一点一点,被时光磨灭。 

看着这样的爱人,像一种漫长的绝望的折磨,如果可以欺骗自己,或者也能伪装成一切正常的过下去,只可惜,那不是! 

那是一只有爪子的猫,他冷漠无情温和善良,他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哭,最莫名的时候笑。他狠毒,但从来不恶毒,他说一不二,他从来不欺骗。他开心的时候会笑,满足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做起事来没有人料得到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那样的一个男人,才叫夜未央,而不是现在这个美到不真实的木头娃娃。 

傅非明现在忙得像吃了火药一般暴燥,却不敢催绍庭回去做事;封英树只出现过一次,闪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泪,而未央,则失神得陪着他泪流满面,这种场面没人受得了,从此他只用电话询问病情;祁绍庭渐渐断绝一切的外事活动,长久的抱着未央在大厅的长窗前晒太阳,初 夏,园子开着五色地玫瑰。叶子绿得很轻。 

有时候安俊觉得如果他再不想出什么办法来。将来可能要面对两个病人。 

但心病从来只有心药能医,精神科地大夫,可能是这世界上最沮丧的医师。 

原来祁绍庭送给未央的那枚坦桑丢了,于是现在又花了重金琢磨出一枚一模一样的。 

东西丢了,再买一个,只要做得一式一样,就可以假装没有丢掉 过,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祁绍庭仍然用当年一样的手法,帮他戴上。一样的黑皮绳。一样的湛蓝色晶体,如今落在了莹白如玉的胸口,祁绍庭一直都希望能把未央晒黑一些,但是如今夜未央脆弱的皮肤经不起太多紫外线的洗礼,所以晒了近一个月也不过有一点点黄种人应该有地血色。 

手指拂过漂亮的耳垂,那个敏感的部位有一点点微红。祁绍庭俯身吻上去,用齿尖小心的逗弄。即使在这种时候未央的眼神仍然是空洞 的,水蒙蒙没有任何地焦点,但是至少肉体是愉悦的吧,高潮时,仍然会有近似于满足地神情。 

好吧。有时候。祁绍庭会想,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总之。我陪你。

沉溺了太久,束在茧里的人需要一点刺激,傅非明紧张而焦虑,只希望这一次他带来的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刺激。 

然而…… 

“是墨凯?”祁绍庭听完所有地话,看完了所有地证据,居然并没有露出傅非明预料中的万分痛心的表情,而是有点迷茫地,好像在思考这个人是谁似的。 

“绍庭,未央现在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但你现在这是打算要去陪他吗?” 

绍庭固执的笑笑,道:“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那也应该用祁绍庭的方式吧?” 

“哦?” 

“祁绍庭就应该用祁绍庭的方式去爱一个人吧,嗯?”傅非明很紧张,这是想了很久的说词,却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效。 

“怎样才像祁绍庭?祁绍庭应该是 

 子呢?”祁绍庭的声音疲惫而苍凉:“祁绍庭是活在 中的一个人,你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我只想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