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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随心(18)


不算太长的花径,卫晴宇狂奔到一半时又激烈的犹豫起来:要,不要?要,还是不要?再往前走这一步,可能就回不了头,但是……身体里肆虐的极至的冰寒与疼痛令他几乎要发狂。
祁绍庭正坐在书房里发呆,忽然从心底升上来一种奇妙的骚动,直觉的感到有人在接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静不下心来,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出去。用几乎是小跑的步伐走下楼梯穿过客厅,用力拉开大门。
门外,月光下,穿着象牙色长风衣的卫卫晴宇,全身都流动著一层朦胧的白光。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点愣住了,当然祁绍庭的惊讶要大过卫晴宇数倍。
“你怎么会在这里!?”
算了,就这样吧,卫晴宇疲惫的放弃,身体颓然的软倒……
一瞬间祁绍庭连惊讶都忘记,冲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卫卫晴宇。
“抱我。”一股暖流流过卫晴宇已经僵硬的身体,扫空他心底最后残存的一点坚持与疑虑。扳正祁绍庭的脸,为自己冰凉的唇汲取更多暖意。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这么冷?”卫晴宇冰冷的身体在这五月的初夏是多么诡异的存在。
“不要管,抱紧我!”卫晴宇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汽,里面闪耀着这世间所没有的一种恒星,苍白的面孔在月光下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失血的双唇吐乞求:“抱我,求求你,快!”
有谁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卫晴宇的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悠长的叹息。温暖!久违的无比美妙的滋味流过全身,像冰封的心脏忽然破裂开来,流出温热的血。
不管将来会怎样,万劫不复也好,但是此刻,为了这片刻的暖意,他愿意放弃一切!
祁绍庭将他冰凉的身体贴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奇异的触感令他热血贲张。卫晴宇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身体一点一点的融化,听得到血液解冻汩汩的流动。
那一夜冰与火的交融,像一片包裹在香暖春风中的羽毛,被卷上空中,又轻轻飘下。

9.比约誓更惊世

祁绍庭是被阳光叫醒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卫晴宇披了一条长长的白色被单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是微微泛红的金,在清早干净的空气里分得出光的丝缕,将卫晴宇的头发在发梢处漂了一层淡色的金,似光的翼。

床上床下找了很久祁绍庭也没找出一件完整的衣服,只得先穿了一条裤子站起来,不由感叹牛仔还真是一种牢固的布料。

听到了背后有异动,晴宇转过脸来,蜜合色的肌肤完全融进金色的阳光里,分不出边际。

祁绍庭一时间看呆,愣愣的站在一旁。

“你盯着我做什么?很奇怪?”

祁绍庭这才注意到卫晴宇身上的被单不同于一般人围在胸前的方式,而是以一种类似古希腊人的方法露出一边的肩膀。

“没有,你穿什么都好看,随你把整个世界都穿在身上好了。”伸手把这个人抱进怀里,亲吻他光滑的裸肩,仿佛是一瞬间的顿悟,他忽然确定要放弃,放弃那些可笑的固执与偏见,所有的折磨与自我折磨。

“为什么你又回来了?”他的语声温柔,不再故意夹杂火气。

“因为,只有你能满足我啊。”卫晴宇的声音平静如水。

祁绍庭身体一僵,固执的扳过晴宇的下颚来与自己对视,那华美的双瞳似两颗世所罕见的玄玉,只可惜冷冰冰没有一丝情感。

世人就是如此,听不得实话,卫晴宇冷笑。总要想尽办法的粉饰太平,给流脓的内核裹上光鲜的外衣,摔门出去的这个人,心里恨毒了自己残忍无情,但其实他这么急切的渴望,难道不也是因为只有自己能满足他的缘故吗?

一辆火红的悍马在公路上疾驶,封英树心急如焚,从他得知晴宇没有按时上飞机起,就知道事情不妙。

祁祁绍庭正坐在客厅里生闷气,虽然理不出个头绪,只是一阵一阵的发堵,他祁少爷纵横情海,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视,难道说男人与女人还真是不一样的。

听到门外隐约的有人在喧哗,一个手下急匆匆跑进来:“永夜的封老板有事找!”

“封英树?”祁绍庭并不十分意外:“让他进来好了。”

砰……一大声,门直接被踢开!

“封老板怎么有空亲自出现在寒舍啊!”祁绍庭坐在沙发里,两条修长的腿搁在几上,无论如何如今卫晴宇人在他手上,他与封英树的对峙,总算是他胜过头筹。

那想到英树看也不看他,四下里扫一下,直接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