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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随心(20)

祁绍庭脑子里嗡的一声:

“因为,只有你能满足我啊。”

“如果是死在树宝宝手里的话,我应该是不会感到有什么遗憾的。”

两句话不断的在脑子里循环往复,最后碎成一片乱响。

英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尚有泪痕,但神情间已经恢复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封英树。

“你同卫晴宇是什么关系?”

英树斜挑一眼,相当不屑的笑一下:“反正不是同你的那种关系。”他自然瞧不起他,当他不过是倒在晴宇致命魅力下的又一个男人。

男人,男人算什么?男人如衣服,兄弟才如手足。

“到底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祁绍庭知道他的意思,不由一阵尴尬。

“一年一次吧!”英树故意不说重点,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那之前他发病的时候,是你在……”

“我同他不做那种事。”英树傲然:“祁少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满地都是。尤其是像未央他,都不用招手。”封英树故意模糊概念,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太多,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太重要,容易骄傲!

祁绍庭牙关紧咬,脸色变得铁青。

英树深知做人要留余地,又缓过一张脸来:“不过这可是他头一回认准一个人,祁少爷就是祁少爷,魅力施展出来男人、女人都难挡。”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要很自豪?”祁绍庭冷笑。

“如果对方是夜未央的话,应该是可以的!”英树挑一挑下颚,很无赖的神情。

“不过我还有件事想不通,你要哭什么?”

“这个啊,”英树若无其事的擦擦脸:“我这人秉性多愁善感,刚刚聊了一点童年轶事,不由得悲从中来,潸然泪下。”笑嘻嘻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多愁善感的样子。

祁绍庭很是无奈,这种真小人,真正最难消受。

离开的时候,英树一人开着车,音响里放着林肯park最劲暴的音乐。忽然觉得嘴巴里发苦才知道又掉泪了,一边笑着,一边用手去擦,却不想越擦越多,到头来整张脸都湿掉,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倒嚎啕大哭起来

——“树宝宝,从今天开始你还是叫我夜未央吧?夜如何其?夜未央!卫晴宇这个名字本来就不该拿出来用的。”

祁绍庭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男人,心情非常复杂,似乎怎么做都是背叛,要么背叛过去,要么背叛现在。

“我该要给你多少钱?”人钱两讫或者会是个不错的局面。

“那我该要给你多少钱?”一双冰魄的眼睛冷冷淡淡:“不要管其它的事,我们只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彼此需要,对吗?”他故意在他耳边说出这句话,气吐如兰。

“但是,晴宇……”从来没有叫过他名字,以前只是‘诶’、‘喂’。

“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我叫做夜未央,记住了!”夜未央微微眯起眼睛。

原来如此!

祁绍庭做惯了赢家,如今遇上这个男人竟然全然无从下手,不要说赢,连输都没有机会。他不与你斗,是你不由自主顺着他的思路走。

自然,他不是不怨恨的,表面上做不了什么,心里早咬牙切齿过千遍:“等着!看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

但是要等着,等我不再需要你!在这之前却还是束手,因为曾经失去过,知道失去不起。只得处处留心,看能不能捉到什么把柄,却把处处都留在了心里。

此时的他已经与当初不同,那时候是曲意逢迎还算得上柔顺,如今显出的是真性情,一种淡到骨子里的冷漠。

似乎只有熟睡的时候最可爱,红扑扑的脸,嘴唇微微张开,纯净清澄的面孔似初生的婴儿。每次刚刚醒来的刹那,眼神总是模糊的,人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还没来得及穿上冰壳。祁绍庭总是趁这个时机吻下去,享受这个与欲望无关的温柔。

再晚一点就不行了,看他的眼睛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凝出万古不化的玄冰,有时锋利如刀,有时又坚硬如玉。

他不再故意卖弄风情,却只有更加动人,常常只是随意的坐在窗边发呆,院子里巡逻的人就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每次看到这种境象祁绍庭就会特别惶恐,要再找个祁绍庭容易,夜未央却只有一个。可是自己还没有摆脱他啊,怎么办,该要怎么办?

这个男人的妩媚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举动一投足都似精心雕琢过,是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