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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过气天王(183)

“……你刚看见我怎么样我就是怎么抬来的。”陶函脸上发痒,才察觉到自己额头已经都是汗。

“快快……”陈珏招呼他,“我们进去。”

陈棋的求婚现场,被安排在了后台的一个休息室内。陶函把花抬进去后终于擦了擦汗,舒了口气。

一瓶香槟一堆杯子和一束花,背后的墙面上是用气球装点的“Marry Me”和一墙面他们两人的合照。陶函走过去看,甜甜蜜蜜的一对。

他印象中,白凡那个助理陈棋好像是个不苟言笑但相当靠谱的人,但他不知道陈棋早年也是个冒失怯懦的小伙,慢慢成长为了白凡身边最得力和能独当一面的助手。

“准备好了?”

想到谁谁出现,白凡从外面探头进来,他身后跟着陈棋,目光从桌上到墙上走了一圈,满意道:“真不错啊,这花……陶老师你一个人搬来的?”

“是啊。”陶函笑起来。

“辛苦你了,一会你得让陈棋请你吃饭。”白凡看了眼表,“差不多了,高高马上就到隔壁了。”

“麻烦了陶老师。”陈棋看起来有点紧张,“一会如果我有什么纰漏……”

“我们都在呢。”白凡说,“加油。”

过了会,高高和徐以青从走廊尽头过来,陶函几乎是第一时间听见了徐以青的声音,还挺大。

“我说了一会我要用,怎么回事?”徐以青脚步很急,“第一场演唱会结束就松懈了吗?”

“是……可我发誓您真的没事先和我说过……”高高说,“你等着,我已经和陈珏说了,哎那孩子跑哪里去了不接我电话。”

陶函走过去开了门,看见了正准备走入隔壁房间的徐以青和高高。

高高仿佛见到了救星,对着陶函叫了一声:“陶老师……”

“怎么了,那么远就听见你发脾气。”陶函靠在门上也演上了。

徐以青不耐道:“我说了我一会演唱会完要驾车去拜访前辈,要她帮我准备几分礼品。到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五分钟就要出发,让我怎么办?大街上随随便便买吗?”

“……我可能真的不记得了。”高高懊恼道,“徐老师您别急您……”

“行了。”徐以青侧头,“什么事儿都能忘记,这件事能忘记吗?如果你以后总是这样,我能原谅你一次,保你一次,以后怎么办呢?”

“我错了徐老师,刚开完演唱会您别在我身上生气,高兴一点。”高高咽了口口水,感觉都被徐以青这严肃的语气弄得又懵又急,几乎要哭出来,“我……”

“你说你以后要是嫁人了怎么办?有孩子了怎么办?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徐以青继续数落,连陶函都生怕他戏过了暴露点什么来。

“我不……不会的,我不嫁人……”高高急得已经口不择言,一个劲给旁边看起来在看热闹的陶函使眼色,希望他能帮帮自己。无奈陶函跟没看懂似的,就是不回应她,弄得高高也有点尴尬。

“你不嫁人?”徐以青忽然说。

“我不、不……”

“你怎么能不嫁?”徐以青说,“如果陈棋现在跪你面前你不嫁吗?”

也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道这上面来,高高眼周都浮一层粉红:“不不不……我现在给您去买东西我……您要不先在里面等……”

她话音刚落,陶函就伸手敲了下背后的门。门马上开了,陶函让出了一条道。高高下意识往门里看去,忽然尖叫了一声。

陈棋对着她笑起来,单膝跪地,拿出一枚戒指。

“我再给你次机会啊。”徐以青在她背后笑起来,“陈棋现在跪在你面前,你嫁不嫁?”

开香槟,开礼炮,漫天的彩纸屑纷纷扬扬下来,高高被陈棋套上了戒指,两人抱着拥吻,周围一圈人都笑着拍手。

小小的休息室里,热热闹闹的。

陶函跟着一起拍手,拍着拍着,忽然感觉双眼都酸了。

好像年纪大了,非常见不得这种画面来,总觉得温暖又温柔的瞬间,这些一生中重要的画面会戳中他泪点,这种情绪里参杂着羡慕,他也羡慕不来。

他又想起徐以青承诺给他的那枚戒指,继而想到,他们两人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出轰轰烈烈的事情。

他们所有的轰轰烈烈大概都给了和父母出柜的那一刻。

又因为很多无法被世俗接纳的原因,和这些热闹无缘。

可是这些画面,总是可以戳中他心里柔软的地方。好像总能让他这种思想上的直男骤然间体会到大美人间,纷纷扰扰里,他和他和他们所有人一样,都只是两个渺小无名的个体。

“喂。”

徐以青不知道怎么走位,可以从遥远的斜对角拨开人群走到他的旁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了,感动得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