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候鸟(15)

苏杭闷声：“嗯。”

“你想去哪？”顾北城看着他。

“随便去哪。”苏杭被他看得有点难过。

顾北城不说话，慢慢往服装区走。

苏杭被顾北城带着买了两件棉袄，两件卫衣，还有两条裤子。

买完了又去试了两双鞋。苏杭算了一下这一趟花了有小一千儿，对于顾北城一个月才一千五的工资来说，算是不小的支出了。

顾北城一路都很沉默，苏杭也感觉有点压抑，回家的公交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冬天白天短，到下车的时候才五点半，天已经天黑了。

苏杭跟着顾北城往家走，途经那条黑黢黢的巷子，忍不住拉住了顾北城的手臂：“哥，你别生气…”

“没生气。”顾北城顿了步子：“苏紫。”

“嗯？”苏杭第一次听他叫自己名字：“怎么了？”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璀璨明媚，让顾北城想要吻他：“别走好不好？”

苏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露出惊讶：“什…什么？”

顾北城上前一步把他推到胡同夹角处，低头看着他，声音低沉：“以后跟着我，不会有人再伤害你的，所以…别走好不好？”

苏杭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心悸难安抬手抓住了顾北城的棉袄领，纤细的腿动了动正好碰到顾北城的腿根：“哥……”

顾北城感到少年柔软的身子正在靠近他的胸口，看着苏杭洁白如雪的脖颈，顾北城感觉喉咙有点紧，声音也有些哑：“嗯。”想睡他，非常想。

苏杭把脸埋在顾北城的脖颈处眼睛湿润了：“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你是第一个。”

顾北城愣了愣。

苏杭闷声说：“他们都是看上我的脸了，只有你不是。”

我是……顾北城更觉得脸有些烫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杭的时候，还是在夏天，B城的夏天短暂而又温和，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t靠在公交车站牌子旁边闭着眼睛。

那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顾北城就觉得这个男孩特别好看，像一抹奶油做成的甜品，让人心都暖了起来。

☆、第十一章

顾北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吻住了少年柔软的嘴唇，他一手揽在苏杭的肩膀上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苏杭被他亲得懵了，一双光泽莹莹的眼睛流了眼泪紧紧盯着顾北城垂下的眼睫。

顾北城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那双让他欲仙不能的双眸，呼吸不觉又重了很多，他把苏杭往后一推压在了青石巷的墙角处用力咬了一口苏杭的唇。

“唔…”苏杭感觉顾北城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心里很慌抓住他的肩膀被顾北城堵住的口中流出□□一般含糊不清的疑问：“哥？”

“别说话。”顾北城闷声吼了一句，旋即用力吻上他还要喋喋不休的唇瓣还有舌头。

苏杭被顾北城霸道强制的舌在口腔搅拌，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却不反感，只是…他不喜欢这种被另一个人牢牢把握的感觉，感觉……会沦陷。

以以往的经历来说，沦陷是不好的事情，苏杭被顾北城拥抱得越紧不安全感就越强烈，强烈到他想干呕，感觉冷得厉害。

就在他想推开顾北城时，顾北城也感觉到了他的僵硬，轻轻松开用手指牵住呆若木鸡的苏杭手指微微喘息着：“苏苏，怎么了？”

苏苏……苏杭回神想了半天才明白顾北城在喊他：“没…没什么。”

一辆车驰过，尾灯照亮了巷子，顾北城冰冷的眉宇染了抹温暖的柔光，他轻笑一声用手指刮了一下苏杭的鼻尖：“小笨蛋，被吓到了？”

苏杭呆呆地任由他牵着手往回家的路走，突然问：“为什么？”

顾北城回头看他：“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亲…亲……”苏杭咬牙：“亲老子！”

顾北城本来看他神色慌张还挺娇羞还甚觉怜爱，被他突变画风只觉得这小家伙怕不是个沙雕吧。

“顾北城你笑什么？”苏杭看他忍笑忍得很艰难，皱眉一字一顿地威胁：“不，许，笑。”

顾北城赶忙抓住苏杭欲要揍他的爪子，答应：“好好，不笑不笑了。”

苏杭看着顾北城棱角分明的侧脸被他眼中温和的笑意洗去冷厉只剩下万般柔情，突然感觉不悦一扫而空，低声说：“哦。”

风吹过巷口，多年后苏杭一个人来过这个地方很多回，闭上眼睛每次都仿佛看到顾北城站在他身边对他微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只有黑暗和冷风。

……

“苏杭？苏杭！发什么呆？”身材火辣的外国美女穿着超短裙在苏杭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办公桌。

苏杭收回紧盯手中项目书的目光，回神才发现他拿反了，抬眸看过去美女脸都快黑了：“安贝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