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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爱恋(11)

金义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定临死前疯了才会写这种遗嘱!

这件事过了几天后,金义日的律师来到他家,通知他有第三份遗嘱,前两样遗嘱在限定的条件下才能作废取消,这样第三样遗嘱才会有法律效应,但那限定的条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能发生。

这第三项遗嘱有一份副本是给他的,他因为太过气愤金义日的作为,那份遗嘱被他丢进保险箱,从来没拆开过。

一份浓浓的恶兆感,让他走进自己的家中,把保险箱内好几年没动过的那一封信翻了出来,他打开来看,一看完他就火大的把那一封信丢在地上踩烂。

他嘶声怒吼:「这是什么鬼东西?金义日,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既然你已经觉得金聪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订前两个遗嘱!」

没有答案,他永远也搞不懂金义日到底有多疼爱、包容金聪英,或者他到底是在乎金颜,还是根本就不在乎金颜,也永远无法明白金义日立下这个遗嘱时,脑袋究竟是疯了,还是老人痴呆了?

「嗨。」

金颜掩口笑了出来,「这已经是我坐在车上,你第三次说嗨了。」

朱栋栏脸孔通红,他在外头等金颜,金聪英不让他见金颜,他就自己埋伏,不过是金聪英先出现,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很难看的离开,他等了好一会儿,金颜才出来。

金颜一出现就马上夺去他的心魂,他发现自己就像个幼稚的幼稚园生,见到心仪的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管刚才在脑袋中排演了几次他要说的笑话,但是在金颜面前,他就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讲不出来,只能呆呆的傻笑。

「我表现得像个傻瓜吧!」

朱栋栏有点垂头丧气,自己往常的把妹实力发挥不到百分之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傻气。

「有点傻,可是很可爱。」金颜对他笑道,显然一点也不在意。

「那你愿意跟这个有点傻气,却又有点可爱的傻大个儿去吃顿晚餐吗?」朱栋栏斜着眼睛望他,有些可怜兮兮的问。

「如果你请吃饭的话。」金颜慧黠回答。

「耶!当然没问题!」

朱栋栏就像充电电池从没电到蓄满电力,整个晚餐时段都兴高采烈的,金颜被他逗笑了很多回,甚至他还讲了很多他跟金聪英求学时的趣闻,不过这些趣闻全都是应金颜所求,想不到金颜对金聪英的留学生活充满兴趣,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和。

「聪英哥在国外求学时有交女朋友吗?」

吃饭时,金颜拨弄了盘中的食物两下,才鼓起勇气问,金聪英对他讲过他的性体验,但是他那时不想听下去,至少不想从本人的嘴巴里听到。

「没有,他有一种阴沉的魅力,让女人趋之若鹜,我都看不懂像这么阴沉的人,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他,但就是有的女人喜欢这一套吧。」将声音压低,朱栋栏就像要告诉他一个秘密似的小声道:「但是我猜聪英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而且一定非常漂亮,把他迷得死死的,让他像个猪头一样的深陷爱河,而且他超级保密,打死都不说这女的是谁。」

金颜的叉子在盘子上落下,敲出了难听的声响,朱栋栏没发现他脸色苍白,自顾自的讲下去,因为这些事纯粹是臆测,但是已经变成一个他与金聪英间的小笑话,但是他深信一定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让金聪英魂牵梦萦、午夜梦回、难以自已。

「是……是金发美女吗?」金颜语气有点发颤,他还记得金聪英对他说性体验的事情。

「也许吧,我不知道,金聪英从来不讲这个人的事情,但是……」他忍不住的偷笑出声,「他每个寒暑假都焦急不安的赶着回家,越到学期末,他的脾气越暴躁,反正你就是看得出来他越来越不正常,而他每次回家后,新学期再回到学校时,又满面春风,就像把体内焦躁的精虫全都排泄光了。」

朱栋栏发觉自己讲得太露骨了,他赶紧道歉:「抱歉,我讲得太不好听了,反正他就是一回来就正常了,我猜他在台湾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跟她见面、温存,一解相思之苦。」

一抹红艳的红痕抹在金颜的颊上,金颜声音几乎发不出来,这听起来几乎就像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答案。

「真的是这样吗?你确定那个人在台湾吗?不是国外的金发美女吗?」

朱栋栏哈哈大笑,「我保证绝对是在台湾,你要是看过他在学期末那种恨不得插翅飞回台湾的脸色,你就知道他根本就是被爱冲昏头的傻瓜。」

朱栋栏笑得很大声,金颜借口说要去厕所,他走进厕所,只觉得全身发烫、双颊烧红,他用双手的冰冷降低颊上的热度,也降不了内心的颤抖与狂喜。

所以金聪英在国外的时候,也急着在寒暑假时回来见他,在那个四面见不着光线的房间中拥抱他、爱他。

事实是这样吗?还是事实是另外一种?

他爱金聪英,打从很小的时候,见到金聪英沉默站在书房一角,像个不动的雕像时,他心里就升起了异样的感情。

每次金聪英冷淡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就会一阵伤心,他是个被很多人喜爱的小孩,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露骨的讨厌过,但是金聪英对他的厌恶毫不保留,也不吝于在他人面前展现出来,这让他有心碎的感觉。

而年纪幼小的他,还不知道那叫作心碎与心痛,只觉得非常难过与难受,如果能做任何事换得金聪英对他微微一笑,他一定会像个勇往直前的傻瓜般的去做,只为求得金聪英对他的青睐。

他知道爸妈都拿金聪英这种冷漠态度没辙,也知道他一直维持着功课的优等,在金聪英国三的时候,他半夜走进他的房间,他被他惊醒,但是金聪英没做什么,只是好像在床边看着他,他没有告诉过睡在楼下爸妈金聪英的反常状态。

甚至他开始在半夜时分,等候着金聪英的到来,这就像两人的秘密一样,任何人都不知道。

金聪英常常来,一开始他只是站在床边好像在看他,后来他开始会伸手摸他的柔软头发、细嫩脸颊,他的心跳就像要跳出来一样,但是他没有惊呼,也没有逃跑,最后金聪英睡在他的床上,单纯的双手搂着他入睡。

他幸福得快要不能呼吸,他也学金聪英的举动,摸摸他的头发与脸颊,这在往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金聪英不会让他碰他,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在半夜的时候,他竟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与金聪英接触。

他开始发觉只有窗帘拉上的黑暗夜晚,金聪英才会在黑暗中到来,在金聪英升高一的时候,他不只摸他的头发与脸颊了,他开始吻他,褪去他的衣服,第一次时根本就痛不欲生,他自己偷偷的洗去带血的衣服跟床单,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也在高一开学没多久,金义日发现了他们两个不正常的关系,金义日立刻让金聪英休学去读国外的学校,甚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严令他只能在寒暑假时回来,金聪英为了这件事非常的怨恨他们,认为是他母亲从中作梗,要让他从家中消失。

他痛苦了很久,因为金义日告诉他,金聪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得了一种梦游的病,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记忆。金义日甚至在金聪英放暑假回国时,帮金颜换了房间,在金颜原本的房间里叫来了一个不会声张的女人。

那一夜他辗转反侧,金聪英会去他以前的房间,会跟那个女人做跟自己一样的事情吗?一想到他就痛苦难受。

但是到了半夜,门把转动,金聪英来到他的床前,并没有去他以前的房间,跟不知名的女人在一起。

他心中又像疼痛,又像欢喜的伸出手紧紧的拥住,他解开自己睡衣的钮扣,不论金聪英为了什么理由才到他的床前,他对金聪英的这份爱意不会改变,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折磨自己的道路,但是失去金聪英,他只会更痛不欲生,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那一夜金聪英热烈的抱着他,就像要补足他在国外的空虚一样,他抚摸着金聪英每一寸肌肤,他每一次回家,身形都变得更加有男人味,他痴迷在他的热吻之下,就算几近没有爱抚,就算他只是金聪英神智不清发泄情欲的对象。

那都没有关系,在那一刻,金聪英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而他可以假装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可以假设金聪英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才来到他的床上的,而他们两个是因爱而结合的。

虽然这只是自欺欺人,但是他沉溺在自我编织的甜美梦幻中,这至少胜过在现实里,金聪英毫不掩饰的厌恶态度。

第六章

金颜从未如此,在公事与私事上一帆风顺,顺利到他觉得这一两个月简直是他的幸运月份,他跟金聪英有更多的交流,甚至金聪英有些公事还会询问他的意见,他们也开始一同出席公开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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